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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一筆無頭公案,你我年老,說句不中聽的,都是一腳進黃土的人了,但是為了孩子們,內兄,宜及早抽身吶。”
方步亭摩挲著手裡的紫砂茶杯,依然不語。
“中石這個孩子,在北平分行的工作如何,你我都是看在眼裡的。”謝培東不慌不忙的說著:“說他是□□,卻沒有確切的證據。他到底是為了什麼死的,內兄,我心裡真不是……”
方步亭猛然抬手,打斷了謝培東的話:“我明白,培東。”他將紫砂杯擱置到茶盤上,起身踱了兩步,“我向央行總部提交申請,讓他們派個他們信得過的人來。只是這個人選,就算不是我們能掌控的了。培東……”
謝培東接觸到方步亭的目光,心中瞭然,回道:“行長,你放心,賬面上絕不會有任何問題。”
方步亭點點頭,黯然嘆聲:“這潭子泥水,我們方家怕是難以抽身了……”
☆、第三章
明誠接到央行上海總部的調令時,已經著手將上海明家的產業清理的差不多了。這十多年來,明誠少有的自私任性了一次。他總覺得北平不僅是明臺的埋骨之地,似乎還有什麼人物或是事物在等待著他。
央行上海總部在蔣%經%國的授意下積極準備推行幣制改革,雖然名義上還邀請國府經濟顧問何其淐先生在論證幣制改革的可行性,但是在政治場上經年打滾的明誠心裡清楚,這不過是走著轉介矛盾統一喉舌的套路罷了,不管何先生最終的報告如何,幣制改革勢在必行,像明氏這樣的資本家首當其衝,與其到時被動,不如主動出擊,反正明氏集團如今也只剩下個空殼了,交出去搏一個明樓在政府內的好名聲,也進一步保障了明樓的安全。
是夜,明樓和明誠在書房兩廂默坐。明誠看著明樓這兩年兩鬢染上的白髮,輕輕嘆了一口氣,說道:“大哥,我去北平之後,你要保重自己。”
明樓看著這個自己從十歲起一手帶大的孩子,笑著說:“走吧,別擔心我了,不是還有阿香嗎?你自己才更要小心行事,此去北平便是趟進渾水了。北平雖然暫無戰事,但是局勢絕不簡單,不然,明臺也不會……”提及明臺,明樓哽咽,“我對不起大姐,沒有看顧好明臺……”
明誠看著情緒又激動起來的明樓,默默將茶几上的茶杯遞了過去,低低勸慰:“大哥,我一定會將明臺帶回來的……”
明樓接過明誠遞過來的茶杯,抿了一口茶水,將茶杯擱置在茶几上,疲憊的扶額,明誠見狀立即上前將他扶起,扶著他走出書房:“大哥,你早點休息吧,你要當心身體。明臺還有兩個孩子指著你呢!”
明樓聞言,精神一振,連連點頭:“對,你說得對!還有兩個孩子!”他邊走邊叮囑明誠:“阿誠,你看情況如果允許,將明臺的妻子和孩子都送到香港去吧,你之前轉移到香港賬上的款項夠他們母子用的了,我沒有保住明臺,無論如何,他的孩子不能再有任何閃失!”
明誠扶著明樓回房間,回答道:“我有數,大哥。但是時局動盪,孤兒寡母,懷金過市,所以我覺得時機合適的話,你和他們一起出去。”
明樓沉吟良久,說道:“恩,你說的有道理,看時機吧。阿誠,萬事小心!”
明誠將明樓送回房,回到自己的房間,環顧這個呆了八年的地方,小小的檯燈在書桌上亮著,散著氤氳昏黃的光圈,映著桌上一角放著的自己和明家三姐弟的照片。
明誠從十歲起踏入明家,明樓和明鏡供他吃穿,送他讀書,育他成人,但是他心裡始終明白,自己和明臺在明家兄姐的心中是不一樣的。他介於明家半個主人和下人之間,長於斯,成於斯,不負明鏡和明樓的教導和期望,自始至終對明家忠心耿耿。明誠在書桌前坐下,看著房間內已經整理好的兩箱行李,盤算著此次赴北平後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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