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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一具具行屍走肉,臉上不見絲毫情緒。
離河道已經不遠了。
頂著炎炎烈日,又走將近半個小時。
馬車終於停了下來。
士兵上前提醒:「河道到了,可以下車了。」
今筱長呼一口氣。
再走下去,屁股都要被馬車顛散架了。
然而,等她懷著激動的心情下了車。
往前一看,卻傻了眼。
不是說河道嗎?河呢?
這明明就是一片沙土地,幹到炸裂。
地方倒是空曠,可由於烈日很大,曬得很。
穿著鞋踏上去,都有些燙腳。
今筱覺得有些不對,再三向士兵確認:「這真是河道嗎?」
士兵斬釘截鐵地回答說:「是。」
今筱半信半疑地轉過頭去,看見了正在費力拉拽繩索的隊伍。
這樣熱的天氣裡,男人們肩上都搭了幾根縴繩。
在士兵的號令下,正在有節奏地拉著身後的一艘船。
這船不大,看上去卻十分沉重。
今筱幾乎猜到了,如果這河道水流太淺,就得用人工來拉船。
而穿上裝載的,多半就是從聖熙國運來的水。
可為什麼要用船來運載,不直接透過河道供水呢?
等她走了半天,靠近拉船的隊伍時,一切就都清楚了——
這河道的水位極淺,且流速極慢,哪裡供應得上一國人的用水?
今筱雙眉一蹙,又生出另外的好奇。
難道聖熙國也十分乾旱?為什麼從那裡引來的水流竟會如此枯竭?
她決心找一個縴夫問問。
恰好,不遠處坐著幾個剛換下來的男人,他們手掌被磨得稀爛,也沒有用繃帶包紮。
只將手晾在腿上,淡漠地看著遠方。
那目光裡透著的空洞,讓人不忍細看。
今筱走上前,問其中一個縴夫:「大叔,我想問問,這河道你參與開鑿了嗎?」
男人看她一眼,很快臉又木下來,說道:
「這河道是兩年前開鑿的,看到那地方的石臺了嗎?就是我壘的。」
看來是找對人了。
今筱連忙追問:「可為什麼要在這片區域開鑿河道呢?這裡的水流這麼小……」
男人似乎是無奈地笑了一聲,說道:
「最開始,這水可不小。聖熙國不缺水源,引來的水是這幾十年來最充沛的一次。」
今筱一愣:「最充沛?」
男人:「當然,每條河道剛開鑿時,水流供應都能跟得上。可是,說來也怪,過不了一年半載,河道就總會幹涸。」
他抬手指了下不遠處的河道,「這條啊,算好的了,都兩年了,還沒完全乾涸。」
今筱更加疑惑:
「你是說,開鑿的河道到了無雨國境內,水流就會逐漸減弱?直到完全消失?」
男人點點頭:「無一例外。」
今筱:「那你知道國王下令開鑿了多少條河道嗎?」
男人似乎陷入了思考,良久後,才說道:
「二十多條總是有的,一條比一條鑿得寬。」
話音剛落,兩人陷入沉默。
下一瞬,男人身旁的縴夫忽然身形一晃。
悄無聲息地闔了眼睛,倒在地上。
今筱嚇了一跳。
準備過去檢視時,男人卻阻攔了她。
「沒用的,他死了。」他的語氣異常平靜。
「死了?如果只是缺水中暑呢?」今筱有些猶疑。
「就算現在沒死,也很快會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