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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飄散在落針可聞的辦公室,也不知道付玖維有沒有聽進去。
季向蕊和付玖維共事這麼多年,多少還是清楚一點的,付玖維年紀比他們都大,平時能照顧的就照顧。
推心置腹的真誠,很少有人能像他做得這麼完善。
雖然她們平時都會調侃付玖維操心事多,但那不過都是玩笑,聽過即罷。
這會,季向蕊的話似乎起了點效用。
付玖維起身,繞過沙發,走到季向蕊面前。
他沒坐在工作椅上,而是望著桌上那張先前照過的全新聞社的集體大合照,裡面除了趙舒梵,還有犧牲女記者胡韻杉。
付玖維嗓音很低,一想到白天的事就如鯁在喉:「你知道嗎,我認識的趙舒梵完全不會是這幾天這樣的,她明明很溫和,也很好說話。我還記得當初剛把她招進社時,小姑娘不是這個專業的,卻出乎我意料地肯吃苦,還努力。所以這麼多年,我能教她的,都盡力教她。可你說,她怎麼能這樣?」
季向蕊嘆了聲氣。
其實她並不是很會安慰人,乾脆簡單說:「起碼現在留在新聞社的人,大家很團結。能留住人的人,他自然在,但遲早會走的人,你怎麼挽留,他都不會想要留下。」
道理是這個道理。
可真正能從受困泥淖裡用這個理由把自己解脫出來的,還是隻有少數人。
這事季向蕊很想幫付玖維。
但她沒那個能力,她頂多隻是成為他訴說的傾聽者。
付玖維很不喜歡情緒蔓延,今晚註定是個例外。
他抬頭看了眼牆上的時間,努力把情緒壓制到最深,才潦草地轉移話題說:「你怎麼還不走?」
季向蕊愣了,說話一改哲理腔,「我這不是在安慰你,你怎麼還趕我走?」
付玖維嗤了聲,不以為然:「我這一把年紀的,你別安慰了,就讓我在這自我療愈好了。」
「再說了,你一個有男朋友的人,過了下班時間怎麼還耗在公司?快走快走,別害我。」
「我害你什麼了?」季向蕊被他說得有點懵。
付玖維戰戰兢兢地說:「你男朋友一會找不到你,急了,不得找到我頭上?」
他本來就心情不好,可不想在這會還被打一頓添堵。
一想到這裡,付玖維趕緊揮著檔案,趕季向蕊,「給你十分鐘,消失在我眼前,不然扣錢。」
季向蕊:「……」
果然,提到扣錢,她溜得比誰都快,沒一會就沒了人影。
一直到快步走出辦公大樓,季向蕊剛好瞧見從駕駛座走下,正準備給她撥電話的時鑒。
男人今天沒穿軍轉,反是有違尋常地穿了身黑色西裝,裡頭乾淨整潔的一件白色襯衫,面色充斥的倦怠像是剛從什麼正式場合離開。
季向蕊記憶裡只見過一次時鑒穿正裝的模樣,隱隱約約得看不透徹。
那次平安夜,他去接她回家穿的那次。
這麼多年過去,成熟和英氣在男人的眉目渲染間越發濃烈,越過來往人群,不偏不倚對上的目光,像是無形在微涼的空氣裡擦燃了什麼。
季向蕊不知道是什麼讓時鑒這麼疲憊,但她沒耽誤時間,快步跑近到他身邊,也沒多想,就一下抱住他的腰身。
季向蕊向來是穿平底鞋上班。
她就算墊腳,最多也只能夠到時鑒的下巴。
時鑒反手就是把她摟緊。
未有料想的發展,他愣了幾秒,渾身漫溢的低鬱氣息還是被季向蕊給他的這個擁抱驅散殆盡。
「你不開心嗎?」季向蕊從他懷裡退出來,仰頸看他。
季向蕊不喜歡拐彎抹角,一般想問什麼就問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