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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向蕊倏然間想到蘇婥昨晚和她打電話,聊到於尹蕾最近狀態的話,大機率圍繞在她自責上面。
付玖維不是沒想過開導於尹蕾。
但話不到兩句,於尹蕾都會拐彎抹角地把出事的源頭歸結到自己身上。
她就是信了賈新安那晚所說的「晚了」兩個人,自認為這場禍是因她而起,是她讓季向蕊陷入後面的困境。
這件事的當局者是於尹蕾和季向蕊。
所以無論別人說什麼,都不如季向蕊來和她說。
於尹蕾不同於趙舒梵。
她或許會有很複雜的那些心思,但沒壞心。
她不會喪盡天良,為了一己之力去害人。所以在這點上,季向蕊是願意去和她聊聊的。
季向蕊抬頭看了眼上行樓層的數字。
雖視線不在於尹蕾身上,但她接下來的話是專門對她說的:「其實有些事,不是想避免就能避免的。整件事裡,你是受害者,你並沒有錯。錯的是他們,所以別想太多了,接下來好好工作就好。」
聞言的當下,於尹蕾捏著手機的指腹在微不可察地漸漸用力,仿若在隱忍著什麼不知名的低落情緒,一點一滴的醞釀,這麼多天也該匯聚成洶湧潮水。
如果季向蕊可以保持原先的雲淡風輕,那於尹蕾或許還能撐一撐,不讓這些糟糕的壞情緒轉移出去。
可現在,有了季向蕊的這番話,於尹蕾莫名覺得自己真的力不從心,就算有言解釋,說什麼好像也都是錯的。
是她以前瞎了眼。
一個賈新安,一個趙舒梵,白白浪費她的真心。
於尹蕾從沒想過,她們最後的下場居然會是這樣。
更甚至,會間接傷害到季向蕊,傷害到更多無辜的人。
於尹蕾沒說話,鼻尖的酸澀已經逼到她呼吸發顫。
她不想讓季向蕊發現她的異樣,乾脆半轉過身,吸了口氣,微微仰頸看了眼電梯的邊角。
細微的小動作,像是要把眼眶裡堆出的氤氳統統壓迴心底。
此刻,電梯上方空調葉片迎風輕顫著,少許雜音的存在,能讓整間電梯不被可能會幾近凝滯的空氣整片籠罩。
丟擲的話沒有回應,季向蕊偏頭盯著於尹蕾遲疑了好幾秒,最後還是選擇把拍換成了輕撫。
她無言相對地輕撫了兩下她的後背,幫她順氣。
於尹蕾曾經以為像季向蕊這樣早就拿到各種獎項拿到手軟,站在她努力好久都未必能站在的高度,是和她有交流隔閡的。
殊不知,現在的整個新聞社,季向蕊竟然成了最能理解她的人。
於尹蕾想控制情緒,卻還是無奈地敗在自己的脆弱上。
保持沉默的這段時間,於尹蕾突然發現,真的是先前的她看人太狹隘了。
她往往會在不瞭解一個人的時候,因為他人的某句言辭來混淆現實,站在旁觀的至高點上去妄加評判某個人或是某件事的對錯。
偏偏忘了,她本該是個記者,本該成為報導真實的記者。
而不是純粹去做一個無事生非的人。
季向蕊不知道於尹蕾現在在想什麼,只是用她覺得可以的方式,安慰她,直到電梯門緩緩開啟。
季向蕊的提前回歸,是大家都沒有料想到的。
付玖維這會正好開完小會,從辦公室裡走出來。
抬頭的剎那,他入目季向蕊安然無恙地朝他笑的表情,端在表面的嚴肅分秒間便瓦解徹底,如釋重負得都不知道該拿出什麼表情好。
季向蕊知道付玖維心思多。
之前包紮傷口那會,時鑒中途被帶回軍區,季向蕊一個人在窗邊哭到情緒幾近崩潰的時候,是付玖維帶著周意瑄忙裡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