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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鑒知道隊裡的規矩。
他既然選擇走,這次回去就會面臨行政看管和警告處分。
所以接下來七天的禁閉時間,時鑒都必須待在禁閉室裡反省自己,除此以外,還有江昱的個別談話。
每一項規矩都落實到底,沒有放水。
日升日落,一日三餐,沒有任何隨身物品,就連季向蕊的那塊手錶,時鑒都帶不進禁閉室。
沒有時間,沒有量度,他滿腦海都在倒數著距離出去的剩餘時間。
時鑒不是關不起禁閉,只是他擔心季向蕊。
他知道季向蕊說那串密碼的意思,她就是因為受傷,所以不會回老院。
她待在他那,定時和老人報個平安,這樣就不會讓老人家一把年紀了還要擔驚受怕。
可只有她一個人的家裡,季向蕊不會煮飯,以前餓了都只會點外賣。
時鑒擔心她經歷這樣的事,會不會吃不好飯,又甚至是,會不會又睡不好。
他發現自己要擔心的事太多了,以至於他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現在也處在進退兩難的地步。
時鑒作為全隊的指揮官,現在被關進禁閉室,一定程度上代表著軍心的動搖。
就算隊員每天照常訓練,大家心裡卻都清楚,特種部隊接下來面臨的檢查只會更加嚴苛。
時鑒作為指揮官已經站在了那個高度,涉及的關鍵就更為敏感。
於此,整整一週,特種部隊的所有成員都沒了往常的玩笑,整隊的氣氛一度低迷。
同樣,季向蕊那邊的情況也好不到哪去。
公司那邊,付玖維知道季向蕊和於尹蕾受傷的事,給她們特批了假。
季向蕊乾脆待在時鑒家裡,足不出戶。
她雙手受傷,做什麼都不方便,就和時鑒想的一樣,吃什麼都只能是外賣。
季向蕊的嘴雖然不挑。
但她每回吃飯抬頭,都能一眼就看向廚房的位置。
起先兩天,季向蕊有試過自己煮麵。
可煮出來的面,不是爛了,就是味道不對,明明是在一個廚房煮出來的,卻沒一點時鑒的感覺。
可能是她最近情緒不太穩定,這面煮著煮著,季向蕊就哭了。
她根本不知道時鑒的那聲「好」代表著多少天,她不知道自己究竟要等多少天才能見到他。
現在這些都是未知數。
季向蕊睡眠質量很差,也數不清這是第幾天做噩夢。
每回都是做夢做到一身冷汗,驚醒時難以自控地渾身發抖,明明不冷不熱的房間,溫度正好,季向蕊卻覺得這邊好冷。
明明有兩張枕頭,卻只有她一個人。
季向蕊連著好幾天,半夜清醒後,就出神地一夜坐到天亮。
這個狀態和當年胡韻杉走了,她每天都必須忍痛接受治療的日子很像,一樣的睡不著覺,一樣的失魂落魄。
季向蕊盯著手機上的日曆一直倒數。
已經六天過去。
家裡仍舊只有她一個人。
季向蕊不想動,可她知道這樣生活是不對的。
她想做出改變。
所以熬到下午,季向蕊還是起床穿好衣服,想去超市買點水果蔬菜。
可就在她走進電梯,隨手按下一樓的按鍵,等到電梯門下行到一層,開門的那瞬,她抬頭,無意就撞見熟悉的那身軍裝。
季向蕊先是怔愣幾秒,像是天光降臨的大夢。
她難以置信地視線往上,定定地望著時鑒的模樣時。
沉靜多天的血液像是猛地注入了一劑鮮活,越發難能剋制地滾燙沸騰起來,灼燒著她的理智,將纏亂的思緒統統幻化灰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