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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男人，跟在他身邊這麼多年。隱忍得深沉，肆虐得瘋狂。左手是強權神話，右手是狼性惡魔。大抵，如今兩邊的天平都已經失衡了。

陶可皺了一下眉，把懷中的女人小心地放到手術推車中，吩咐助手先行準備。他一把拿過陳列口袋裡的手機，撥通。等待，一分一秒都緊繃到了極致。

終於接通。果不其然。聽得手機那邊傳來殺腥味極其濃重的叫喊求饒聲。

陶可心中一涼，知道規勸無用。如今，這個男人已經完全是脫韁狀態的獸，平時淡漠外表下的瘋狂因子全部甦醒。

他開口：&ldo;阿晨。&rdo;他知道，如今任何語言都是蒼白的，唯有這兩個字能讓寧唯窺探到瘋狂中的一絲真實。那個淡彎著眉眼，永遠執著一方淺笑的女人，她承受不起你如此沉重的殺戮世界。

他不知道這樣說有沒有效果。

半晌，卻聽見電話那邊傳來極其陰柔淡漠，雲淡風輕地一句：&ldo;那就永遠也不要讓她知道。&rdo;

陶可還想說什麼，卻已被電話那頭，早已猜測出他心裡的男人制止，寧唯口氣淡淡：&ldo;陶可，不要逼我後悔聽了你的話。放她自由這樣的話，如果我知道是今時今日這種結果，當初我就該選擇毫不猶豫折了她的翼。&rdo;

電話結束通話之前，陶可恍若聽到寧唯那邊隱隱約約傳來的聲音。

&ldo;寧少，那邊的人都處理好了。&rdo;

而後，便是極其妖涼平靜蠱惑的音質：&ldo;鄺梓霖，本來我在想，阿晨以前的歲月有過你的參與，我便沒打算對你下手。但從來沒想過你原來是這麼極其不聰明的人……你對二王一後很感興趣？還有你那偉大的構想，□□……放心，你加在阿晨身上的，不管是有的沒的。我會統統回贈給你。&rdo;

一時間，沉暗墨色，洪荒巨獸，蒼蒼襲來，末世之感。

&ldo;陶可。&rdo;陳列抬頭，&ldo;你從來就知道寧朝是怎麼死的，那麼你就應該懂阿唯的逆鱗在哪裡。&rdo;

☆、一剪雲（6）

陶可愣了愣，無言以對，把手機交還給陳列。轉身進去手術準備區。

因為越晨光腳傷比較嚴重，加上罕見的金屬過敏症，手術起來有些麻煩。但幸而其他地方都是外傷。

手術過後便轉向普通病房，一向淡彎的眉眼，安靜沉睡的姿態。綜合醫院二樓一直封鎖，縱然內部醫務人員覺得奇怪，除了相關醫師護士，其他人皆不敢貿貿然進來，長長的走廊很是安靜，透過長廊處嵌著的窗，外面夜雪依然，

他終於卸下了一身的廝殺來到了她身邊。不過是短短的六個小時，卻是天光水涼，恍若隔世。

寧唯附在她身邊，指尖拂過她額上的傷，蒼白的面容下被肆虐過的痕跡，她的眉眼長睫。

&ldo;我本以為會與你一輩子。但是，倘若只要有一天你不在了，都算不得一輩子。以前是這樣，現在是這樣。我選擇給你自由，我本意並不是禁錮。在你的心裡，自由會比我重要麼？你看，我僅僅是稍微放了一下手，你卻差點便要離開。山水破滅，不過如此。&rdo;

兩次，一次是五年前，一次是五年後。你卻，從來不懂得。

&ldo;阿晨，五年前，讓你一個人懷著寧彥曦躺在那麼冰冷的馬路里掙扎求生，我的大意。那麼這次呢？五年後的今天，如果我不做一些來勸服自己還能把你留在身邊，我又該如何自處？對於你，不是一句大意就能輕描淡寫過去的。&rdo;

月開是始端，離別是硝煙，從此，傾城不落。

本來，雪落是醉人，無數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