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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宵兒駕輕就熟帶著姜慈來到羅春絳。
姜慈一見,這真不愧是京城第一的胭脂鋪,六扇店門,三層鋪面,四方通透,裡面更是琳琅滿目,瓶缽交織,甚至銅鏡滿牆,端是那貴人們才敢走的進去。
翟宵兒催促道:「老大,進不進?」
姜慈頓了頓,整理了一下衣袍,又拂了拂落在肩上的青絲,昂了腦袋端起架子便進了這鏡花水月之地。
一進羅春絳的店鋪,許是這剛開門,還並未有客人,櫃檯後只有一個膀大腰圓不蓄面須的男掌櫃,這掌櫃似是看慣了達官顯宦天潢貴胄,見姜慈這素麵朝天,不由有些怠慢,打量了一番,上來拱手道:「這位女公子想看點什麼?」
姜慈一驚,儼然已經一身男裝,怎麼這掌櫃草率一眼就能辨雌雄。見姜慈愣住,掌櫃笑道:「我們這行,看人多了,姑娘這也太明顯了」說罷,便低頭看了看姜慈的喉嚨。姜慈吃癟,只得擺擺手,指著身後的翟宵兒說:「我這弟弟是老客,來這買過幾樣脂粉,如今再來看看還有什麼新貨。」
哪知掌櫃抱著胳膊,一臉的假笑:「喲,我這鋪子一天沒有個百八十個客人,也有半百,您這弟弟我可沒見過。」
姜慈一聽,剛想發怒,卻被身後的翟宵兒一把拽住,翟宵兒擋在姜慈身前,拱手說道:「您只需挑了些好的新的給我這姐姐就行。」
姜慈聽罷,便隨意指了指這掌櫃身後的一個白瓷瓶兒,掌櫃抬眼仔細看了看二人,默不作聲,轉身從貨架拿了那個白瓷瓶,細看之下,上面一美人圖甚是貴氣,瓶蓋上便是羅春絳那特有的繁雲雙魚紋。
「新煉的桂花頭油,麥芽油、菜籽油、上好的龍腦香。」掌櫃遞給姜慈,「單衫杏子紅,雙鬢鴉雛色,這頭油可是姑娘娘子們的閨閣必備。」
姜慈給翟宵兒使了個眼色,翟宵兒立刻問道多少錢,那掌櫃摸著並不存在的鬍鬚道:「這個得一貫。」
姜慈解開錢袋,拿出一兩銀子,遞給那胖掌櫃,那胖掌櫃一見銀子,眼睛打了個轉,並未接那銀子,而是低聲道:「宮裡來的?」
姜慈驚了驚,問道:「此話怎講?」
那掌櫃走到櫃檯前,拿起一盒胭脂擺弄道:「也只有宮裡人敢拿這銀子買東西了,怎的,姑娘沒怎麼出過宮吧?咱們這普通人買東西,用的可都是銅板或者碎銀」說罷,胖掌櫃捏起一枚通寶,放在手裡揉搓著,「而您手上那個,可是宮裡的小銀錠子。姑娘,我羅春絳素來不做宮裡生意,這頭油我可不能賣給你。」
「我這銀錠從何而來又與你何干?你到底賣不賣?」姜慈盡力辯解著。
「姑娘,從您進我這店鋪開始,我就打量到了,您不是誠心來買胭脂水粉的吧?」胖掌櫃收起笑容,「您身邊的這位公公恐怕也不是您弟弟」
翟宵兒驚得看了一眼姜慈,姜慈見狀,忙拱手道:「不瞞掌櫃的說,我們確實是宮裡來的,掌櫃應該也知曉,你們羅春絳並不供後宮,我今日來就是想與您談談,是否想給後宮提供胭脂水粉。」
那掌櫃扯出一個笑,搖搖頭,陰陽怪氣道:「我們若是想供宮裡的娘娘,早就供了,沒這想法。」他頓了頓,朝姜慈湊近了低聲道:「不過姑娘若喜歡這頭油,小老兒賣您了便是。」
胖掌櫃說罷,便打包好了頭油,放進一個緞子縫的四方小盒裡,提給了姜慈,道:「您買了這頭油,我就當今日沒見過您,小老兒這店裡的達官顯貴多了去了,但是唯獨不做宮裡的客人。」
姜慈還想說點什麼,卻聽翟宵兒在身後輕聲道:「老大,這掌櫃的看不慣宮裡人,咱們先拿了頭油,給他過個臉再說,想套話來日方長。」
姜慈點點頭,將手中銀子遞給胖掌櫃,誰知那胖掌櫃兩眼發直,沒有取那銀子,反倒緊緊握住了姜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