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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領著張御醫到了地方,卻未馬上去沈清房內,而是先到了隔間,隔間裡面也燃著炭火。
「張御醫,咱們先在這兒暖暖身子。」謝燃拍著自己身上的雪片。
「如此甚好,免得待會過了身上的寒氣給沈姑娘。」張御醫立刻一臉贊同,心裡卻感慨萬千,以前這辰王魯莽衝撞,對人對事,一律按照自己的心情好壞來。
如今雖算不上彬彬有禮,但也是溫和有禮,對沈姑娘更是關心細緻。
兩人在屋裡默默站著,謝燃的心情卻很是沉重,這大雪似乎壓得他有些喘不過氣。
過了一小會,謝燃與張御醫進了沈清的房間,她已經醒了。
張御醫上前去把脈,謝燃靜靜地佇立在床邊,他面色凝重,英俊的眉頭緊蹙,連呼吸都粗重了些。
沈清倒是一臉淡漠,似乎還心情極好,用纖細的手指繞著深墨色的髮絲。
張御醫低嘆一口氣,微微搖搖頭。
謝燃的心像是猛然被緊緊握住,接著用重石壓下,難以呼吸。
「王爺,恐怕只有盡人事,聽天命了。」在偏僻的角落裡,張御醫滿懷嘆息地說道。
謝燃靜靜抿住嘴唇,沉默少傾後,嘴唇顫抖著問道:「真的沒有辦法了?」
張御醫只有無奈地點點頭。
最後謝燃命衛河送走了張御醫,自己一個默默地站在那兒。
忽然他似乎做出了一個重大的決定,他徑直走到沈清房間。
佇立在門前片刻後,接著用盡全力開啟了門。
刺啦一聲的聲音,引來了沈清的好奇,她側臥在床前,勾人的眼眸好奇地瞧著前方。
來人卻是身著白色長袍的謝燃,她甚少瞧見他穿淺色的衣袍,如今這般看著,倒是有了番彬彬有禮,謙卑有禮的君子模樣,只是那張臉似乎還是帶著冷酷,唇瓣抿直,神情嚴肅。
瞧清來人後,沈清興趣全無地轉回眼眸,無奈發呆地盯著淺紫色的床頂。
「身子可難受?」謝燃聲音嘶啞地問道,這是他自小院後第一次和沈清單獨呆在一起。
沈清依舊不理會他,似乎還輕聲笑了一下。
在這安靜地如同無人的房間,這聲輕笑格外刺耳,隱約還帶了點嘲諷之意。
「清兒,這一切都是我的錯,你不要再傷害自己了。」謝燃的眼眶微微紅了,言語中滿是懊悔,他無助後悔,但回答他的仍是寂靜。
他又繼續說道:「從前是我傲慢,次次都傷你的心,但是我懇求你!給我一次恕罪的機會,以前的那些流言蜚語和女人,都是我幼稚可笑,想要引起你注意的把戲。」
「憑什麼?」沈清淡淡一笑,眼眸裡卻是沒有半分笑意,嘴角微微上揚,神情淡漠。
謝燃像是氣球被針倏然扎破一般,洩了氣,「我不配,不應該奢求你的原諒,但我希望你能過得好。」
沈清苦笑了下,這一切,都太遲了!
「沈清你趕快好起來,好不好?哪怕你選擇離開盛京,找一個永遠沒有我的地方,與他人成婚生子,我也會乖乖聽話,不會貿然打擾你,只要你健健康康!我就什麼也不敢多奢求了!求求你!」謝燃噗通一聲跪在沈清面前。
他微微粗糙的手,輕輕握住沈清的手,留餘的寬鬆空間,讓她能夠輕鬆掙脫。
沈清沒有說話,那雙美艷動人的眼眸,已是輕悄悄閉上。
謝燃也不敢再去打擾她,輕輕為她掖好被角,感受著炭火的溫度是否合適後,就悄無聲息地離去了。
只是他關上門的一剎那,沈清如羽扇般濃密的睫毛顫了顫,一顆滾燙的淚珠滑下。
雪城山下,大雪下得更加密集,冷風如刀子般,吹在臉上令人疼痛。但山腳下卻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