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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滿眼的厭惡與嫌棄之色……她至今還記得一清二楚。
“我曉得……曉得的。既然大人覺得不喜,我便不勉強大人了……”
她的公主身份在這皇宮裡是同樣尷尬,他不肯收下,許是為免與她過多牽扯吧。
阮墨咬著下唇,捏緊了藥瓶轉身便走。
然不出三步,身後的男人卻沉沉開口道:“公主誤會臣了。”
“……”她腳下一頓,然並未回頭。
“公主關心臣的傷勢,臣只覺受寵若驚,並非不喜……公主莫多想。”他淡聲解釋道,平靜的語調中似有一絲無奈,又似是幾許焦急。
阮墨莫名地聽出來了,暗自壓了壓嘴角,將心頭那點兒不合時宜的委屈憋了回去,這才徐徐轉過身,朝三步開外的男人問道:“那你……可是要收下這瓶藥了?”
“……是。”
她站在原地不動,他便上前兩步單膝跪下,在她遞出藥瓶時雙手接過,那模樣,彷彿接到的不是藥瓶,而是皇上頒發的聖旨。
“……謝公主殿下。”單逸塵垂首道。
阮墨覺著他過分鄭重其事的模樣有些好笑,心頭的最後一絲難過終於也被涼風輕輕吹散了,微微一笑道:“那大人趕緊回去上藥吧,時間拖得久了,對傷口的癒合不利。”
“是。”他從地上站起來,似是對說這樣的話不大習慣,頓了一會兒才道,“公主也請早些回宮歇息。”
她唇邊的笑意深了幾分,輕聲應道:“好。”
☆、第59章 侍衛與公主(三)
三月的春日已隱隱有初夏的熱度,京門大開,如長龍般黑壓壓的人馬將十數架馬車護於中間,浩浩蕩蕩,離京前往燕山。
一身玄鐵甲的楚元策馬行至隊伍最前頭,已過十二週歲的兩位皇子,蕭齊與蕭繹,同樣身穿盔甲,騎著高大的良駒,尾隨其後,而章和帝、瑜貴妃等人則安然坐於重重保護的馬車裡。
明豔的日光打在大將軍剛硬的鐵甲上,反射出刺目的光芒,鮮紅的披風肆意飄揚,很是意氣風發,看在蕭繹眼裡,卻有幾分孤傲寂寥。
兩年前,姚箐突然寒症發作,久病不愈,沒熬過冬季便去世了,留下一雙兒女,恰滿十一的長子楚長歌與不足兩週歲的幼女楚書靈。
痛失愛妻的楚元曾一度萎靡不振,章和帝體恤他喪妻之哀,允他留府服喪,照顧兒女,後來因漠北戰事吃緊,才不得不重新將其召回朝堂。
歸來的楚大將軍愈發作風凌厲,出戰悍勇,在鎮北之戰中力壓進犯的蠻夷,不僅大挫敵軍十數萬,更將對方逼退漠北邊境二十里外,直教蠻夷聞風喪膽,卻鮮有人知,楚元同樣重傷累累,在西沙城秘密將養了數月,才得以回京。
此事,若非賀家在楚元身邊安插了眼線,藉由瑜貴妃之口告知於他,他亦是不知,故而心中對這位將軍甚是敬佩與同情。
說起瑜貴妃,近些年與李皇后之鬥似乎鋒芒漸弱,至少明面上與是井水不犯河水。即便一年前章和帝下旨將皇三子蕭景立為太子,她也似乎毫無反應,性子一如既往恃寵而驕,妥妥帖帖過著寵妃的日子。
但蕭繹深知,她並未放下自己的野心,仍如上輩子般,明裡暗裡遊說他須立志於大位,而賀家在章和帝眼皮子底下亦是小動作不斷。
正因如此,他雖有意爭位,卻未曾想過依靠瑜貴妃及其背後的賀家。
且不說瑜貴妃之父賀君山為當朝右相,位高權重,賀家子弟日益出格的行徑更是不敢恭維。
所謂樹大招風,尚未成事便如此肆意妄為,萬一他日太子先一步登基為帝,賀家必然是他第一個拔除的眼中釘。故蕭繹一直沉默以對,按兵不動,為的便是避免大事未成,自己先遭了暗算。
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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