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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下有兩隻深陷的腳印，似乎有人在這裡站了很久，連地上的枯樹枝都被踩碎了不少。他多看了幾眼，沒有太過留意。等走過茶棚時，秋娘不在那，也沒有那個小騙子的影子。

茶棚前，唯有幾匹馬，幾輛馬車，停在那吃草。

等他走了，便有個少女從車廂裡探頭出來，朝他遠眺。目光悠然，明媚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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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王遭了刺客，又再次負傷，等他緩過神來，一看那從肩膀上拔下來的箭頭，上面刻著的雲紋，正是國師暗衛所用。他頓時氣得說不出話來，不敢再動趕走獨孤羊的心思。他緊抓那箭頭，抖聲道：&ldo;你們可要替我作證，這是司徒空要害我的證據。&rdo;

趙副將當即說道：&ldo;司徒空要殺王爺，鐵證如山，王爺若不除他，定會被殺。&rdo;

端王在幕僚中最信的就是他，雖然大多數時候他說的話他都不愛聽也不喜歡照辦，但這次他聽了，也信了，慘白著臉點頭：&ldo;本王知道，等回去，一定要在聖上面前告發他，謀害皇親。&rdo;

&ldo;王爺聖明。&rdo;

端王怕死，怕自己沒回到大周就被司徒空的刺客殺了，於是在路上僱了鏢師，又招了幾十名武師，隊伍擴大了一倍之多，他這才安心睡了幾日覺。

但因為受傷無法加快步伐，等回到大周，已經又是一個月後的事了。

九月時節，大周還暖如初夏，正午時分，日光暴曬，甚至有盛夏的酷熱。

端王身軀肥大，從車上下來的一瞬，差點被日頭曬暈。侍衛婢女攙扶著他，猶如攙下一塊巨大的肥肉。

宮門口的護衛盤查著他的車子和進宮的名冊，略微費了點時辰，還未看完一半，就聽端王極其不耐煩道：&ldo;到底要查多久，難道我一個王爺，會帶兵器進宮？會帶危險的東西面聖？&rdo;

護衛賠笑道：&ldo;屬下怎敢懷疑王爺，但這名冊上……似乎是有些不對。這楊不多，不知是何人，好像跟當時離宮時所給的名冊不同。不相干的人，得留在宮外，還請王爺見諒。&rdo;

&ldo;這人是我的大夫。&rdo;端王扒拉了衣領給他瞧上面的兩個坑，說道，&ldo;有人刺殺本王，是他救了本王一命。我要帶他入宮，請聖上賞賜。&rdo;

護衛見他傷口不假，便讓他稍等，進宮去稟告聖上。一會跑出來說道：&ldo;王爺請進。&rdo;

端王領著眾人進宮，等離宮門已遠，才對旁邊的獨孤羊說道：&ldo;等會估計會有個年輕人站在皇上身邊，看著面目可憎，一臉狡詐，那個人就是大周的國師司徒空，也就是要殺我的人。&rdo;

獨孤羊當然還記得那個叛徒在藍星上的臉，那是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的臉，眼底的兇狠，歷歷在目。

&ldo;咚咚……咚……&rdo;

有球落地，拍得咚咚作響，聲音均勻緩慢，迴響在這寬廣的宮廷之中。

獨孤羊緩緩抬頭，往聲音來的方向看去。

什麼也沒有看見。

宮廷太過寬敞，又太過寂靜，以至於球落地的聲音格外清晰。

&ldo;咚咚……咚……&rdo;

坐在客棧五層之高屋頂上朝皇宮方向凝神的香香，忽然聽見了規律的球聲。在沉寂的宮中，如水紋散開，穿過高聳厚實的宮牆，飄入她的耳中。

&ldo;咚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