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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喜的日子,就給他抬轎助助興吧。
池母斂了笑,垂眸道:「阿寧有苦向來不說,我想他不是為了躲你,那時他爸爸去世,留下一堆爛攤子,他才不得不匆忙回來接管公司。」
她驚覺說錯了話,趕緊道歉:「對不起,我……」
新婚妻子不知道丈夫的父親何時去世,似乎找什麼藉口也說不過去,於是她沒有再找,垂頭又說了一遍「對不起」。
「你們吃吧,我累了。」池母站起身,姿態優雅地離開,從頭到尾沒有擺臉色。
姚牧羊愈發無措,看向池遂寧:「抱歉,我真的不知道,你要不要去看看?」
池遂寧給她夾了菜,又在她頭頂摸了一把:「沒事,吃你的,我馬上回來。」
她頭髮茂密,手感卻出乎預料地柔軟,那天晚上她在身側沉沉睡去,他便是這樣撫摸著她的長髮,直到天光大亮。
池母沒有在房裡擺亡夫的照片,但他的衣服、枕頭、茶杯、眼鏡都留在原處,和他生前並無二致。兒子曾想讓她回粵城小住散散心,她卻執意不肯——她來京城三十年,仍然不習慣這裡乾燥的氣候,但這已是她的家。
池遂寧敲門進來,她已沏好了兩杯茶。
「阿寧,我從不干涉你的決定,但我很擔憂。你這些年一直為了風馳辛苦,沒有自己的生活,我希望能有人陪你讓你高興,所以不計較她的條件出身。可是,她並不愛你。」
池遂寧拿起溫熱的茶盞,淡淡道:「我不介意。」
「婚姻不是開公司,有情義,再難也能甘之如飴,沒有情義,風吹草動就一拍兩散。你們兩個差距這麼大,我怕你會很辛苦。」
池遂寧輕輕轉了轉無名指的婚戒:「她會愛上我的。」
池母手託下巴望向窗外,露出少女才有的疑惑表情:「她到底哪裡好?「」
池遂寧笑了:「我爸哪裡好?」
「你爸爸又聰明又重感情,儀表堂堂有擔當,當然處處都好。」
池遂寧笑了:「可阿公說他瞻前顧後,不解風情,還有一大堆麻煩親戚,簡直一無是處。」
池母搶走他的茶:「我不管了,你別後悔就行。」
姚牧羊一個人對著滿桌子佳餚,卻沒了興致。
池母和趙小山截然相反,溫柔又天真,像是一輩子沒受過委屈——對這樣的長輩,她完全沒有應對之策,若她趾高氣揚些,自己也不用這麼為難。
貝姨見她不動筷,上前問是不是不合胃口。她心事重重地搖頭,貝姨寬慰道:「別擔心,太太向來聽阿寧先生的,就連你們的婚事也很快就同意了。」
連廚房阿姨都看得出,池遂寧和自己結婚有多離譜。
姚牧羊感慨道:「你家太太脾氣真好。」
貝姨笑了:「誰說不是呢,我從沒見她紅過臉。她從前有池先生事事操辦,現在阿寧先生也這麼能幹,自然心情舒暢。」
姚牧羊摸了摸自己的肚皮,不知該希望自己的孩子周全能幹,還是希望它跋扈嬌氣為所欲為。
愣神的工夫,池遂寧已經重新在身邊坐下:「吃飽了?」
「哄好了嗎?」
池遂寧微微頷首,她卻不信,又追問:「這麼快?」
池遂寧唇角輕挽:「她好哄。」
她鬆了口氣,靠在椅背上:「你爸媽感情一定很好,沒被男人騙過的女人才好哄。」
池遂寧揚眉:「你被男人騙過?」
姚牧羊「嗤」了一聲:「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
她眼見著趙小山被騙了百八十次才學乖,如今追她的男人不拿出百八十萬真金白銀,她才不會給好臉色。
待上了車,池遂寧從兜裡掏出一張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