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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也沒想,朝著紅印吹了口氣。
一口氣沒呼完,嘴唇就被一隻微涼的手掌蓋住,她支支吾吾掙扎,口紅蹭掉了大半。
又有一隻微涼的手抓住她的手腕:「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家。」
她猝不及防,手裡的眼鏡掉到了桌下。
她踉踉蹌蹌蹲下去:「對不起對不起,我給你撿。你近視多少度?能看清路嗎?」
那人拎起她:「我不近視。」
耳機被輕輕拿開,低沉的聲音湊過來喚她的名字。
睜開眼睛,入目是一張稜角分明的臉,銀色鏡框在地庫昏暗燈光下幽幽發亮。
「你……近視多少度?」
池遂寧一頓,然後開啟車門:「上樓再睡。」
原來是夢。姚牧羊嗯了一聲,迷迷糊糊下了車,跟著他進了電梯。
京城內環樓房限高,最高不過七層,池遂寧按亮了七層按鈕,然後扶了一下眼鏡:「我不近視。」
姚牧羊好奇地湊上前:「所以這是老花鏡?」
池遂寧有生以來第一次受到年齡羞辱,偏偏對方一雙圓溜溜的眼睛閃著求知的光芒,讓人沒辦法發火。他只能抿了唇不說話,也不給眼神。
原來是平光鏡。
姚牧羊十分不解:「你眼睛長得這麼好看,幹嘛非要戴眼鏡?為了走斯文敗類路線?」
池遂寧摘了眼鏡,俯身與她視線平齊,眉眼近在方寸,看得清每一根睫毛的走勢。
「你覺得,我是斯文敗類?」他的聲音很低,語速很慢。
姚牧羊錯了,他一點也不斯文。
她忽然有些理解他為什麼要戴眼鏡了,他的眉目凌厲又濃艷,極具攻擊性,也極為魅惑,離近了看甚至有些邪性。這樣的眉眼,在明星臉上是上天賞飯,在企業家臉上卻不夠穩重。
七層並不高,滴地一聲,電梯門緩緩開啟,姚牧羊終於得以喘息。
公寓比想像中大,也比想像中更簡潔。裝潢黑白兩色,傢俱橫平豎直,讓人甚至不敢斜躺在沙發上,生怕破壞了屋內秩序。
姚牧羊面露難色,覺得自己格格不入。
「這裡離公司近,你湊合先住。」
「池總,不是湊合的問題。我在想,一半房租我也付不起。」
「這是我的孩子應有的生活水準,請你克服一下。」
「池總可能不瞭解,貧窮是克服不了的。」
「我是讓你克服不合時宜的自尊心,接受住在你合法丈夫的房子裡,否則我只好派司機每天在公司門口接送你。」
姚牧羊趕緊擺手:「你可別害我,就你那車,我說是網約車都沒人信。」
「你自己選。」
兩害相權取其輕,姚牧羊很快做出了選擇,溜邊坐在了雪白的真皮沙發上:「那打擾了。」
池遂寧放下鑰匙:「你先睡一覺,晚上我來接你。」
「又要去哪?我不去!」
「參加家宴,你剛才答應的。」
姚牧羊悔不當初,自己怎能對資本家心存愧疚,以至於話趕話答應了不平等條約。
說起來,池遂寧和趙小山見面是意外,而她去參加家宴卻是蓄謀,怎麼看都是自己虧了。
「你家人多嗎?」她小心翼翼問。
池遂寧好整以暇:「住在京城的有兩個叔叔,一個姑媽,堂兄表妹加起來八個。」他頓了頓:「怎麼,這些沒弄清楚,你就敢和我結婚?」
姚牧羊覺得自己被騙,氣得跳腳:「說好了互不干涉,我和你結婚是為了你的京城戶口,不是為了闔家歡樂。今天你不過和我媽說了兩句話,就要讓我去應付你那一大家子?我不去!」
池遂寧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