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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疑會崩潰,自責和心痛會讓可憐的母親一生都在悔恨中煎熬,她會恨自己當初把碧昂送出國,恨自己沒有盡到母親的責任,恨自己沒有陪伴著碧昂成長,這無邊無際的恨,足以要了她的命。
冷翠是在party的第二天下午發現母親不見了的。事實上,頭天晚上回來,母親的情緒就不對,無論冷翠跟她說什麼,她都像聽不懂似的,精神恍惚。到了半夜,她直說不舒服,胸悶,喘不過氣,在床上翻來覆去到天亮。早上冷翠要送她去醫院,她堅持不肯,只說買些藥回來就可以了。冷翠問清藥名,吃過午飯就去附近找藥店。
&ldo;翠翠,&rdo;臨出門時,母親叫住她,&ldo;如果,如果當年我沒有把你姐姐送出國該有多好……&rdo;
&ldo;媽,過去的事,你還提它幹什麼。&rdo;冷翠最怕母親提這些。
&ldo;可是這世上就是沒有後悔藥啊……&rdo;母親長長地嘆口氣,目光中透著令人心碎的哀傷,&ldo;我真是不明白,好端端的孩子怎麼說沒就沒了呢?我不信碧昂會那樣,我生的孩子不會是那樣,翠翠,你是我的孩子,你就不是那樣……&rdo;
&ldo;媽,你怎麼了?你是不是聽說什麼了?&rdo;冷翠的心立即揪在了一起。
&ldo;沒事,就是心裡堵得慌。&rdo;母親捂緊了胸口。
&ldo;那好,我馬上去給你買藥,一會就好。&rdo;冷翠穿上鞋子忙不迭地跑出了房間。在電梯門口正好遇到南希手下的兩個人,冷翠交代他們,&ldo;好好照看我母親,她有什麼需要你們只管照著做。&rdo;那兩個人都很尊敬冷翠的母親,欣然應允。可是冷翠一路上都在犯嘀咕,總覺得母親哪裡不對勁,難道南希夫人跟她說了什麼?
一想到這,冷翠驚出了一身冷汗。
她仔細回想昨晚的party,沒發現異常啊,母親表現得還很興奮,一路上都在喋喋不休:&ldo;翠翠啊,你這孩子真是的,知道你姨媽就住在巴黎也不帶我去見她,你姨媽說了,她幾次要見你你都不肯,怎麼回事呢?都是一家人,你這孩子也太不懂事了,再怎麼你姐也是她帶大的,我欠她的這份情這輩子都還不清啊……&rdo;
寒冷,刺骨的寒冷,從頭漫到腳。
當時正在車上,冷翠望著毫不知情的母親,竭力控制住心裡的恐懼,用微弱的力量,徒勞地抵抗著末日的降臨。她隱約預感到,災難的腳步好似已無法阻擋,只是時間而已。
&ldo;媽,你要堅強。&rdo;冷翠在心裡這麼跟母親說。
黑色賓士平穩地行駛在巴黎燈火輝煌的街頭,是南希夫人專程派車來接她們的。這條街有很多的名勝,燈光將那些宏偉的建築照得通明,圓頂教堂、凱旋門、宮殿、廣場、皇家公園無不盡顯著世間的繁華,只是太過璀璨的燈火讓巴黎的天空都黯然失色,黑色天幕上居然看不到一顆星星。
讓冷翠頗感意外的是,party的地點不是上次去過的那個公寓,離巴黎市區很遠,車子行駛了近兩個小時才到,駛入一個望不到邊的大花園。冷翠攙扶著母親下車,足足兩分鐘愣在原地沒動。這不是真的,絕對不是真的,種滿鬱金香的花園中,燈光對映下的巨大的噴泉池噴出沖天的水柱,變幻著不同的造型,透過水霧望過去,一排古老的歐式建築傲然聳立在天幕下,紅磚牆,尖屋頂,大拱窗,冷翠腦子裡立即冒出兩個字:古堡!
電影裡才有的。
畫冊上才有的。
傳說中才有的。
此刻卻真實地呈現在她們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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