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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想不通:「就因為我長得像岑吞舟?」
安如素端起那碗醒酒湯,她告訴岑鯨:「烏婆婆他們是岑府舊人,至於長公主殿下……她也跟岑相有舊,岑相死後她不僅一手包辦了喪葬事宜,後來幾年陸續有人上摺子參岑相,想讓當今追責,也是她一力彈壓,守住了岑相死後的榮哀。」
安如素說完「榮哀」二字,一口便將那散發著奇怪味道的醒酒湯給喝完了。
放下湯碗,她又趕緊端起桌上的茶水漱口,漱完口才接著對岑鯨說:「這還只是在書院,一旦你像岑相的事情在京城傳開,還會有更多人因此偏袒你,愛護你。」
岑鯨這回是真的震驚了:「更多的人?」
安如素數給她聽:「皇后的孃家——季陽沈家你該知道吧,沈家如今的家主姓岑,叫岑奕,皇帝親封的安武將軍,他是被岑相一手帶大的,岑相遇刺後,他為了捉拿刺客幾乎把整個京城都給翻過來。
「當今幼弟安王殿下,生平最大的樂趣就是收集有關岑相的舊物,去年還曾因在宮外聽見太傅說岑相的字不好,動手打人鬧到了當今面前,整個京城傳得沸沸揚揚。」
「還有如今的燕相燕蘭庭,我總覺得他不僅是岑相的門生那麼簡單……瞧著都快把岑相當他爹了。」
岑鯨見她因醉酒犯困而語焉不詳,好奇追問:「怎麼說?」
安如素抬了抬沉重的眼皮,含混道:「岑相早年被宗族除名,入不了岑家祖墳,長公主便額外給他選了一處風水寶地,後來岑家想把岑相的墳遷回去,燕蘭庭記恨他們當初的絕情,直接把岑相的墳遷到了燕家祖墳裡頭,岑家為這事還告了御狀……」
那些岑鯨所不知道的事情就這麼透過安如素,一句一句入到了她的耳中。
安如素說著說著就睡著了,一路睡到聚會結束,醒來時還有些沒反應過來自己在哪。
她動了動僵硬的身子,披在她肩頭的一件披襖眼看著就要滑落,被突然伸出的一隻手給提了回去。
「怕你著涼,就叫喬姑娘拿了件披襖來給你蓋著。」
隨著岑鯨的聲音響起,安如素的記憶逐漸回籠,想起自己喝醉後都叨叨了什麼,她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鐵青。
她抬起一隻手扶住額頭,面目幾乎猙獰,花了好長時間才冷靜下來,對身旁的岑鯨說了聲:「對不住。」
岑鯨不明白:「為什麼道歉?」
安如素的頭皮一抽一抽地疼,她忍著疼,說:「我身為監苑,實在不該對一個沒犯過錯的學生抱有如此大的偏見。」
安如素的理智非常清楚,岑鯨那臉又不是她自己想長成這樣的。
可從感性上,她總是會忍不住厭惡靠臉就能輕鬆獲得各種好處的岑鯨。
這會兒人都散得差不多了,喬姑娘拉著白秋姝和安馨月一塊替她送客,整個花園都散落著投壺用的箭和其他亂七八糟的東西,桌上也只剩殘羹冷炙,酒杯和酒壺倒了好幾個。
岑鯨這些年越發覺得說話是件累人的事情,很多時候就算有話想說,也會因為嫌累而閉嘴。
可方才安如素對她說了許多,她琢磨著,怎麼也該禮尚往來一下。
安如素睡著後,岑鯨跟喬姑娘要了個煮酒的小火爐,就放在一旁,火爐上還煮著一壺熱茶,岑鯨將茶壺提起,又順手把安如素的茶杯拿了過來:「人有七情六慾,我因外貌佔盡便宜本來就不對,你因此覺得不公平,是人之常情。」
低著頭緩神的安如素愣住。
「再說了,」岑鯨將茶水沏入杯中,杯口冒出溫熱的水汽:「哪怕知道殿下因我這張臉而對我另眼相待,你也從未刻意與我親近,也沒有刻意刁難過我。你討厭不公平,卻也始終記得公平,把我當成一個普通的學生來看待,就算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