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頁(第1/2 頁)
白春毅無奈道:「兒子雖沒見識,但至少朋友夠多,趙國公府的小公子與兒子關係不錯,他曾在老國公的壽宴上見過燕先生,燕先生頭一天來上課就把他嚇夠嗆,不止是他,書院裡頭但凡背景高些的世家子弟,都知道燕先生的身份,只是不敢到處亂說罷了。」
白春毅還說:「父親放心,燕先生只是看著不近人情,兒子鬥膽,與他在課上談論過許多,便是說錯話了也不見他生氣,可見他……」
「胡鬧!」白志遠一聲呵斥,打斷了白春毅的話:「你以為他是誰?他是燕蘭庭!!他的手段可不比他那血洗雍王府的老師溫和,就一個月前他才剛從江州回來,你知道他去這一趟砍了多少顆腦袋嗎,你怎麼敢在他面前亂說話!」
白春毅還真知道:「江州這些年官商勾結,早就爛到根裡了,朝廷派去過多少人都沒用,與其……」
白春毅見父親臉色難看,連忙改了口:「父親若是擔心,我日後在他面前安靜些就是。」
說完還給白志遠倒了杯茶,讓他緩緩,免得氣出好歹來。
白志遠喝了茶,果然平緩不少。
白春毅趁機問道:「父親為何如此不喜歡燕先生?」
白志遠一臉諱莫如深:「他權勢太大,哪有半分為人臣子的模樣。」
白志遠讀聖賢書長大,接受不了皇權式微,也自然看不慣權傾朝野、獨攬朝綱的燕蘭庭。
白春毅:「那……父親會與他為敵嗎?」
白志遠沉默片刻,嘆息道:「晚了,你可知,你爹我前些日子的嘉獎與遷升是從何而來?」
白春毅:「不是父親破了水金臺管事受賄一案,這才……」
白志遠又一次打斷白春毅的話,告訴他:「此案我不過是協理,又有上峰施壓,我便是費盡心力也難澄清玉宇,是燕相越過主理此案的刑部直接找到我,又將我手上所有的供詞證據直接上呈,才叫此案得以真相大白。」
白春毅頭一次聽說這事的細節,整個人都聽傻了:「那、那父親你……」
白志遠:「如今在旁人眼中,我恐怕已是燕相的黨羽。」
白志遠滿心不情願,可金水臺因管事受賄偷工減料導致暴雨坍塌,那些死在廢墟下的冤魂,他無法視而不見。
「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白志遠萬分惆悵,白春毅乖順附和,心裡的想法卻與他父親截然不同,甚至還為自己父親能入燕相一黨而感到歡欣。
……
旬休日後沒多久便是瓊花宴。
赴宴學生可以直接請假,從書院出發前往長公主府的別苑。
楊夫人雖然給白秋姝和岑鯨都置備了新衣服,但她們倆還是選擇穿院服過去。
白秋姝穿的是男裝翻領胡服樣式的院服,岑鯨則選了最常見最不起眼的衫裙。
她們跟喬姑娘還有安馨月共乘一輛馬車,相比起她們,喬姑娘和安馨月的打扮就要精細很多,導致這一路上喬姑娘都在搗鼓岑鯨的頭髮,安馨月也摘了兩塊佩飾讓岑鯨戴上,想把岑鯨弄細緻些。
——白秋姝是沒法弄了,男裝細緻不起來。
馬車抵達別苑,她們一行下車後拿出請帖,交給門口候著的下人。
然後奇怪的事情發生了:喬姑娘和安馨月被下人帶去舉辦宴席的庭院,白秋姝和岑鯨則被帶去離庭院不遠的一座小樓裡頭。
那樓是一座半懸在湖面的水榭,湖的另一邊就是熱鬧的庭院。
領路的嬤嬤說要帶她們去見長公主殿下,路上還稍微叮囑了幾句,以免她們不懂事,惹殿下不喜。
她們穿過迴廊來到一扇門前,門口站立的侍女回身將門開啟,入目是一面屏風。
繞過屏風,裡頭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