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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新鮮的生活,何況還能時時刻刻看到她、陪著她。
輕風翦翦,吹落了樟樹的嫩芽,紛紛揚揚地飄落到兩人的身上。
鞦韆,漸漸停了下來。唐玉清大起膽子,左手撫住皇甫翩翩的香肩,右手去幫她收拾頭髮上的嫩芽。那嫩芽嬌嬌小小,黃黃綠綠,把他的心撩撥得七上八下。再也顧不得收拾,他溫柔地扳過她的粉臉,逐漸親近那紅豔豔的櫻唇。
皇甫翩翩茫然失措了。不期然地,腦海裡浮起了那張有著極淡極淺的微笑的臉,以及他身上獨有的氣息。猛地一扭頭,頭上的玉釵正正刮到了唐玉清的臉,在那高挺的鼻樑處留下了一道細細的血痕。
她全然沒有發覺,一頓足,向廂房奔去。閂了門,背靠在門背上,像害熱病的人一樣緊緊抓住衣衫的領口,生怕一口氣喘不上來,就被心裡的難過窒息而死。
唐玉清捏緊了鞦韆的藤條,恨不得把它掐斷。陽光透過樟樹忽明忽暗地照在他的臉上,讓他的神情顯得陰晴不定、難以捉摸。
第五章
踏進聚賢莊,首先可以看到一道高大的牌樓。左右兩根圓柱頂天立地、雕龍刻鳳,正中鏤著一幅對聯,右邊是“月明星稀,鴉雀南飛”,左邊是“繞樹三匝,何枝可依”;牌樓的頂端橫安著一塊白玉石板,上面鐫著三個龍飛鳳舞的金字——“聚賢莊”。
進了牌樓,沿著平整的大道行上半個時辰,人煙漸漸密集起來。及至莊中心時,儼然是一個繁華市井的模樣,但見房屋齊整,鋪面軒昂,一般有酒肆茶房、歌樓飯館、煙花柳巷、石橋綠水。殷商巨賈、賢人能士、布衣百姓來來往往、絡驛不絕。
坐上一頂香藤轎,掛上青絹緯幔,行上一刻鐘後,喧譁之聲漸漸不聞,風掀轎簾,將鶯聲燕語、閒花幽香送米。
然而,去年天氣舊亭臺,物是人非事事休。
皇甫翩翩坐在晃悠悠的小轎裡,再也沒有了往日新奇、快樂的情懷。離聚賢莊越近,她的心就越不安,像一隻被關在籠子裡的野鳥,撲著翅膀想逃出去。
轎終於停了。聚賢莊的靈魂所在之地到了。唐玉清跳下馬,親自將皇甫翩翩扶下轎來。
腳剛踏地,一抬眼,就看到了背靠著粉牆而立的安戲蝶。
皇甫翩翩呆住了,光線並不刺眼,可她什麼也看不到。氣勢宏偉、莊嚴肅穆的樓臺殿閣、出門迎接的奴婢侍從、攙著她的胳膊的唐玉清,統統消失不見了。整個世界只剩了他與她。她開始明白她之所以害怕來聚賢莊,不是因為別的,只是害怕見到他。
安戲蝶雙手環抱在胸前,牙齒咬得格格響。醋意像洶湧的潮水,撲息了他滿腔重逢的喜悅。迎上前,一拱手,問了聲好。嘴角依然掛著那懶散的笑容,眼裡卻冷冰冰的,沒有一絲笑意。
唐玉清撇了皇甫翩翩的胳膊,回了個禮,欣喜地笑道:“安兄,許久不見,小弟十分掛念。這次相聚,定要不醉不休,一來以示相思之情,二來聊表區區謝意。”
“何謝之有?”
“小妹翩翩多蒙你的照顧。有勞了。”
“皇甫姑娘早已自行謝過我了。”安戲蝶冷笑道。
“哦?”唐玉清並未深究他的話意,一揚手,做了個請的姿勢,“請入莊詳談。”
安戲蝶彬彬有禮地笑道:“皇甫姑娘先請。”嘴上儘管說著,眼睛並不看皇甫翩翩。自始至終,他都沒有正眼瞧過她。
皇甫翩翩被他那若無其事的樣子激怒了,緊咬下唇,堵住即將出口的辯駁,昂首率先走入莊去。她對這兒很熟悉,並不需要人指引,徑直穿過栽滿柏樹的庭院,踏進了裝飾得素淨淡雅、專為重要客人準備的偏廳。
旁邊,早有機靈的丫環設上座、看香茶、備點心。
唐玉清在主位坐下,略微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