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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駛向回城的主幹道，葉恩彌時而側目看她，散漫鬆快的黑眼睛，輕飄飄往人身上一點，看得她全身也跟著發軟。

車窗搖下一半，盛凌薇身上只一件輕薄的單衣，風全灌進去，領口和衣擺都飄飛起來。

&ldo;嗯？&rdo;他留意到什麼，眼裡愈發幽深，&ldo;沒穿？&rdo;

盛凌薇瞥他一眼，語聲綿黏：&ldo;嗯，下面也沒穿。&rdo;

葉恩彌呼吸登時濁了，一手捏著方向盤，另一隻手慢探過來，觸到她膝蓋上。

肌理光潔，觸之滑潤。

&ldo;不是吧，葉恩彌，這你也信？&rdo;盛凌薇自覺贏他一局，笑得眼睛也眯起來，指尖在他筋絡明顯的手背上撥弄兩下，&ldo;拿開，回家再說。&rdo;

他無奈一哂，乖乖收回手去：&ldo;都聽薇薇的。&rdo;

停好車，到電梯裡就捺不住吻在一起。她用指紋開鎖時，腰也被他一手摟得很緊。

葉恩彌剛進門，眼睛就被晃了下。

入戶門附近，闢出一整個房間，三面牆打滿到頂的玻璃櫃，單獨用來裝她的鞋子。

這些年來，她有收集鞋子的癖好。從一些較為基本的秀款，到限量收藏的版型，乃至古董孤品，閤眼的就一定要拿到手。

盛凌薇半靠在他身上，手指尖慢慢往他腰腹肌肉之間淺劃，說：&ldo;不記得了？小時候我出院，你送過我一雙鞋。&rdo;

那時她腰腿受了傷，走路還成問題，葉恩彌偏要送她一雙鞋。

找約克郡老鞋匠手工製作的牛津鞋，遠渡重洋送到北京。卡其色牛皮鞋面，刻著精細漂亮的布洛克雕花。特地墊了兩層柔軟的羔羊皮裡襯，是每隻小羊羔身上僅有寸餘的、最細嫩的部位。

葉恩彌笑笑：&ldo;怎麼會不記得。當時爺爺還說，你腿腳不好，不可能喜歡這種禮物。&rdo;

重逢以來，還是第一次聽他提起家人。

當初葉恩彌在遊戲上天賦異稟，在最頂尖的高中成績中游，遠遠比不上沈恩知的優異。在沈家人看來，是極端出格的叛逆。

盛凌薇有時會想，是不是薄嘴唇的男人天生都寡情，可以那麼乾脆地放棄一切，和親人、和她一刀兩斷。

而她做不到。

過去幾年了，還暗自惦記著家裡的母親，和不讓她進門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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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已是深夜，沒有雲和風，天頂站著很好的月亮，是最適合親熱纏綿的晚上。

底下是敞闊擁擠的長安街，然而公寓在最頂層，總有稀霧飄在窗沿，掩映著人間浮世，紙醉金迷。

盛凌薇正在窗前看著繁華街景，忽然被勾了腰按到落地玻璃上。

葉恩彌把她下巴一掂，低頭索吻。

怎麼回事，那一夜之後，彷彿身體深處的衝動被徹底喚醒。只要她一個眼神，他就幾乎完全失控，沒了熟年的理智從容，和往日遊刃有餘的把握，彷彿初經人事，成為一個莽撞少年，在她唇齒間迷失地喃喃著：&ldo;薇薇，薇薇，寶貝……&rdo;

她一口咬在他浮凸的喉結上，惹來一聲性感的低吟。

葉恩彌也沒想到自己會如此低聲下氣，眼角紅得發燙，幾乎是懇求地磨她：&ldo;這次就讓我進去……行不行？&rdo;

盛凌薇呼吸也熱得厲害，但是搖頭的動作卻堅決：&ldo;不行。&rdo;

葉恩彌不明白她為什麼總是拒絕，可他別無選擇，只能順從她的意願。

或許這是她有意的懲罰，就是不讓他好受，要報復他過去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