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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幻覺。
他立穩到了臺階口,往這裡看下去。
看到了他曾經在的質子府,燒得徹底,一直都沒有修繕,外面那條道,空空的,好像缺了什麼?
傅忱一步一步走下臺階,走過那條道。
越靠近這裡,他心如刀絞,這裡明明什麼都沒有,傅忱沉浸在自己的思緒當中,腳漫無目的過了一道暗巷,到了一處宮殿面前。
這裡尤其僻靜,修繕得特別的好。
每一處都挑不出來錯,尤其乾淨,還燃著光亮,卻沒有人。
不知道為什麼,他的心底有個聲音告訴他,進去!進去!
傅忱的腳跟沉重地抬不起來,他似乎害怕。
鼓足了很大的勇氣,手心都掐出血了。
傅忱終於推開了這扇宮門。
裡面真的一個人都沒有,卻亮得猶如白晝,太熟悉了。
可傅忱在這塊地方,彷彿找到了莫名的歸宿感。
好像回家了。
裡頭也有木芙蓉樹,是梁懷樂喜歡的樹,他和梁懷樂是不是在這裡待過。
回家的感覺。
只有在梁懷樂的身邊才會有。
沒有她在,就是一個空蕩蕩的家,傅忱往西南方督司在的方向看過去,她在那邊,不在這裡。
傅忱再往裡走。
殿內不空,放著很多很多的東西,奉先殿,他想找的地方,全都在這裡找到了。
珠翠,沾染梁懷樂的味道,是她用過的。
還有很多合她身的襦裙,靴子,還有一些精巧的玩意,什麼草編的小王八,小螞蚱,小兔子。
堆得到處都是。
傅忱在幾乎落不下來腳的地方,險險找到了能落座的地方。
他坐下來,看了一會。
還是那樣,每一樣都熟悉,可是他絞盡腦汁都想不起來了。
只是腦子裡知道這些東西是用來做什麼的,本能的知道一些,連貫不起來,傅忱不嫌累,每樣東西都翻來看。
摸了好幾遍才放回去,翻到底下他拿到了一個風箏。
這個風箏被壓久了。
抽出來的時候不小心,繃開了一處尾巴,風箏的骨幹竹柄彈出來,傅忱不想它壞,伸手去擋,本就傷了的掌心被風箏生彈戳出了一個血洞。
傷勢顧不上,從風箏的竹柄裡頭掉出來很多小信箋,滿滿當當。
有了鈴鐺的前車之鑑,傅忱有預感這或許也是他寫的。
開啟一看果不其然。
都是他寫的。
梁懷樂今天和我說了三句話,她說你好煩,她說我不吃,她說她討厭我。
梁懷樂今天吃了五口香酥魚,明日讓廚子多做一些,蓮子百合粥她一口都沒有嘗,或許是不喜歡吃了,明天不要端上來了。
梁懷樂的生辰怎麼還不到,我想給她準備好多的生辰禮。
梁懷樂歲歲安康,梁懷樂無病無災,梁懷樂今天要笑,梁懷樂不要再摔跤,梁懷樂可以多用些飯嗎?
梁懷樂什麼時候才可以不生氣。
梁懷樂今天玉芙色的裙,真漂亮。
梁懷樂
梁懷樂
處處都是關於梁懷樂,他以前這麼愛梁懷樂啊。
不對,現在應該也是愛的,不是應該,就是愛的。
傅忱看完後,又把信箋摺好放了回去,把風箏修好糊好。
他發現風箏下面置了一個很大的暗朱紅色方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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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忱來了好早,他聽了兩場關山越的戲了。
都無法平復自己看到那紙寫著他和梁懷樂名字的婚書,還有底下的婚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