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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搖頭:「這話您合該跟父親說才是,讓我去跟爹說,那豈不是表明了我投鼠忌器。」
從侯夫人這裡離開,他就去了世子夫人房裡,他們夫妻相敬如賓多年,從未紅過臉,世子雖然有心愛妾侍,在外也有紅粉知己,但是對世子夫人十分尊重,夫妻二人在大事上默契一致,有商有量。
「剛從太太房裡回來,她老人家以前也端的住,至少都不把孫姨娘放在眼裡,可如今居然因為二妹妹幾句話方寸大亂,恨不得我去把三弟如何了。你且別聽太太的,咱們侯府兄弟中,二弟已經被養廢了,四弟呢,也不知道怎麼地從一開始做六皇子的伴讀起就參加奪嫡,唯獨三弟,雖然孤拐,但這樣也有這樣的好處。」說到最後,有些埋怨侯夫人婦人心思。
兄弟們越是能幹,才越能光耀門楣,其利斷金。
俗話說朝中有人好辦事啊,上次,建國候府麾下的一名官員犯了事,若非是有三弟在,哪能這麼容易逃脫。
一味打壓家族男丁,讓他在朝中成為光桿司令,這又有什麼好呢?
林氏明白,「世子的話,妾身記下了。我觀三弟妹為人倒是不錯,前些日子我送了些料子過去,她就主動替元鳳元淳各做了一對寢鞋,看的出來女紅很是不錯,之後她孃家人送了年禮過來,還特意跟我送了不少特產。」
說起來,比姚氏和端敏郡主還好些。
「這樣就更好了,爹跟我估計也是同樣的想法,爹不僅是我爹,也是二弟三弟的爹,二弟這樣老實安份,爹反而看不上。三弟走的遠,於侯府而言是一件好事,咱們可不能目光短淺。」
林氏表示贊同。
端敏郡主那邊卻有些受不了,她在侯夫人身邊安插了人,這人把侯夫人和世子的話一五一十的告訴她了,她同四爺道:「我真不知道大哥怎麼一點憂患意識,對庶出的倒是當成親兄弟一般。眼看那人一步步做大。」
四爺生的俊秀,他的長相既不像侯夫人也不像侯爺,侯爺生的威武端方,侯夫人則是容長臉,細眉細眼的。
他笑起來倒是溫文儒雅,還勸她,「你何必這麼大的火氣,我都不在意了,三哥如何同我們無關。」
男人們都認為女人們大驚小怪。
穆蒔那就更不必怕了,只芸娘在侯夫人和孫姨娘那裡都坐了幾天冷板凳,好在穆蒔知道了,私下著補她不少。
俗話說臘月二十四過小年,衙門也要休沐了,甭管你多大的案子,再過一天,也得停下來過年,過完年再審候聽訊。
就在這個時候齊夫人忽然上門來了,還特意來找芸孃的。
齊潼之妻?
芸娘見一單薄婦人走進來,連忙行禮,卻一把被齊夫人扶住。
「你是芸娘吧,說起來你小時候我還遠遠見過你一面,那時候你就生的玉雪可愛。」
啊?芸娘不解,「夫人怕是認錯人了吧,我從小生活在湖州,今年才嫁到京城來,夫人如何會見到我呢。」
卻聽齊夫人笑道:「我夫君老家就是湖州人,論起來我們還有點緣分呢。」
這大概就是客氣話了,芸娘微微笑著讓人奉茶。
許是喝了些熱茶,身子暖和起來了,齊夫人的臉也紅潤了些,她身材瘦削,單眼皮唇豐厚,看面相就是十分善良溫柔的女子。
「我知道你肯定在記恨你母親的事情,因為當年夫君毀約,未跟你母親成親,所以怪我們,不肯施以援手。你要打要罰,衝著我便是,他卻是無辜的。」
正在神遊太虛的芸娘火光電石之間明白了,她站起來道:「齊潼就是當年那個中了進士就娶高門千金,不惜毀掉自己已有婚約的那位?」
齊夫人苦笑:「罷了,一切都是我們的報應,你生氣也是應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