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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想是這樣想，橘袖卻也明白，若是她自己遇到這樣的事，也找不到更好的解決辦法，而且也更難以釋懷。

只是，眼下，得知生身父母之後，橘袖心中卻蒙上了一層陰翳，茫然空蕩蕩的感覺實在不妙。下山，去找他們，還是不找？是個值得思考的問題。

她這廂自己思索，奈何臉上仍是面無表情，在沈言看來……唔，也看不出什麼來。抬頭看了看天色，已近辰時早課的時間，沈言清了清嗓子，&ldo;徒弟，你可是有哪裡想不明白的事？&rdo;

橘袖抬眼看到自家師父一臉鼓勵神色，大有&ldo;快說出你的心事我幫你解決&rdo;的勢頭，不由愣怔一瞬。她歪了歪頭，毅然道：&ldo;沒有。&rdo;說罷便對著沈言跪了下去，以頭叩地，&ldo;師父。&rdo;

沈言正了正坐姿，掛上高深莫測的表情，坦然受禮，開口道：&ldo;你既去意已決，那為師也不便挽留。日後行事多加思量，若有困難，來尋師父便可。&rdo;

橘袖卻未起身，又叫了一聲，&ldo;師父。&rdo;

沈言愣了愣，高深莫測的表情垮了大半，&ldo;叫為師作甚？&rdo;

抬起頭來，橘袖笑眯眯一字一頓道：&ldo;我不走了。&rdo;

在心裡面摔了個踉蹌，沈言指著橘袖許久，都不知道說些什麼，最後化作一句疑問：&ldo;確定？&rdo;

橘袖鄭重地點了點頭，&ldo;確定。&rdo;

沈言斜睨著她，旋即起身頭也不回地離開，撂下一句頗為孩子氣的話，&ldo;早說嘛，廢了這半天功夫來講故事。徒弟你自己去上課，藍風長老找我有事，先走了。&rdo;

看著沈言瀟灑的背影，橘袖長出一口氣。與一年前的承諾相比，她最終選擇了順從本心。千年的記憶壓在她的心裡，她早已失了當初尋找生身父母的堅持。千年前九芊對她隱藏至深的愛護，這一世的李福全、程歡溫暖可貴的疼惜，她實在不知道應該以怎樣的身份去找到顧君茯和沈秋鋒，缺失了十五年的親情，她很矛盾。而程歡，橘袖也沒有想好如何去面對，她在害怕。害怕這一年她的離開帶給程歡多餘的憂思，害怕她見到程歡便沒有再次離開的勇氣。

所以，橘袖選擇留在千流。等過些日子，讓她有足夠的時間去安定心神，淡化前世回憶對她的影響，那時她便不會遲疑。

時間，足夠讓那些遺憾、傷痛淡化，也足夠讓她更加勇敢。

紅塵為線&iddot;故人

紅塵為線&iddot;故人 黃塵清水三山下，更變千年如走馬。

一路南下，進入南澤地界，迎面而來的熱氣令下空的景物看起來朦朦朧朧，氤氳出一種塵世之外的錯覺。

五年未曾離開七絕山，此次隨同門考核來到離塵大陸之南澤，橘袖平淡如水的心也泛起了喜悅的波瀾。

同行十二人，其中晏心、景喬為考核人員，剩餘十人包括橘袖在內，都是當年初學堂與橘袖同屆的弟子。而在這十個人中，橘袖同越瀟皆可獨當一面。任務是到南澤主城安遲，清掃四周竄行的妖靈。安遲一向太平，近日卻妖氣大盛，恰逢考核，橘袖等人便被安排來到南澤。

晏心作為隊長，算了算時辰，已是正午，再回頭看看同行弟子也面露疲色，便開口道：&ldo;大家停下休息，一刻之後繼續行進。&rdo;眾人便紛紛降落，正是一片山谷前。

時日初春，面前卻已是一片綠水青山。

橘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來到水邊感受上騰的水氣，清泠的水聲中她的心已安靜下來，不由露出微笑。越瀟走到她身邊，拍了拍她的肩膀，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