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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舟察覺到什麼,黑白分明的眼睛斜過來,瞪了何觀瀾一眼:「看什麼看?」
何觀瀾噎住,這麼兇,怎麼在下面啊?以他淺薄的直男知識儲備,想像不出。
可孟橫仍在說:「別看小舟現在人模狗樣的,那天他回來,我問他前一晚怎麼沒回家,那臉一下紅得跟紅燈區似的。好心讓他去換家居服吧,還扭扭捏捏,我就留了個心眼,偷偷瞟了一下他換衣服,嘖嘖,雖然只是一閃而過,但那印子……實在是慘不忍睹。」
說是慘不忍睹,孟橫的嘴角卻翹得比誰都高。
良心告訴何觀瀾,應該譴責孟橫這種偷窺行為,可她攬著自己肩膀說悄悄話,太難得,他實在有點舍不下,只弱弱說:「那……在上面也可能有這些啊?」
「小弟弟,還沒開過葷吧?怎麼一點經驗沒有?做1的,怎麼可能連腰眼、腿上都有指印?」孟橫眼神犀利,彷彿一個發現真兇的偵探,十分老道地分析,「小舟以前和別人玩,頂多背上有抓痕,他也不喜歡那些人親他,吻痕都少,更別說落到這種全身被標記的地步。」
何觀瀾越聽越尷尬,回頭大哥要知道自己聽了這些他的私事,不得打死他?又鬱悶孟橫叫自己「小弟弟」,話是一句也不想說了。
孟舟把向日葵擺到墓碑邊,半人高金燦燦的花看著十分精神,他很滿意,回頭卻見姐姐和小弟依偎在一起咬耳朵,一看就不像有好事,皺眉道:「你們倆還磨蹭什麼,還不快過來給於叔拜拜?」
「來了。」孟橫端莊地微笑,無事人似的攏了攏長發,朝孟舟意味深長地眨眨眼,走上前去。
那眼神瞧得孟舟沒來由惡寒一陣,他悄悄拉住何觀瀾:「我姐和你說什麼了?」
「沒,沒什麼啊,就是一些閒話……」何觀瀾皮肉繃緊,既不敢出賣孟橫,也不敢欺瞞孟舟,只好沒話找話,省得孟舟繼續問下去,「大、大哥,你和江店長現在……是什麼關係?已經交往了?」
孟舟像還在美夢中的人,突然被鬧鐘鬧醒,有人問他幾點了一樣,完全被問住了。
什麼關係?睡過一夜的關係?怎麼回事,這和一年前好像區別不大啊?!
交往……交往了嗎?糟糕,酒吧那晚之後,他們倆誰都沒說對方是自己的男朋友,這詭異的狀態,彷彿只是一種畸形的情人關係。
孟舟看了眼胸前的領帶夾,他可不想這樣下去。
按慣例,祭拜完於湛波,姐弟倆都會去父母那邊看看,他們的忌日不是今天,只是姐弟習慣了每次來墓園,都去父母那轉轉,好像串門一樣。
孟橫打頭走了幾步,發覺弟弟沒跟上來,朝後一看,他還愣愣地站在於湛波的墓前,便叫道:「不去爸媽那嗎?」
「你們先過去,我馬上到,」孟舟應道,「有些話,我想單獨和於叔說。」
「行吧,」孟橫笑道,「和於叔打我小報告啊?」
「誰跟你似的。」孟舟揮揮手。
孟橫和何觀瀾一走,這片區域瞬間安靜下來。
墓碑前擺放著三人帶來的鮮花、酒水,水洗的大理石透著清涼涼的潔淨,除了孟橫之前拂去的花瓣,沒有一絲灰塵泥水,泛著亮晶晶的青色光澤。
說是雨水沖刷的吧,但連邊邊角角都照顧到,這雨有這麼貼心?
當年於湛波因公犧牲,兇犯逃逸,出於安全考慮,組織安排他的家人迅速搬離東越市,以免報復。
葬禮只能草草舉行,草草結束,他的家人離開後,再也沒有回來,這方墓地,便一直由孟家人打理。可今天這墓地在姐弟倆來之前,顯然有人打掃過,孟舟眼睛一轉,猜測八成是老趙做的。
他給老趙撥了個電話,問老刑警是不是來給同僚掃過墓了,怎麼也不和他說一聲,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