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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便一併授你一個刺史或者節度副使的虛銜。你今日有救父之功,便是給個內牙軍都統的虛職也不會有物議。此外,父王也想試探一下我錢家究竟有沒有不肖子弟!”
“父王……孩兒虛歲才十一歲,冊立世子倒還罷了,如果授予官職,實在太過年幼。另外,父王所說的‘錢家不肖子弟’,可是……依然對四伯父還有疑心麼?”
按照兄弟排行來說,錢弘佐是錢元第六子、也是親生嫡子中的第二子。在錢弘佐之上,原本錢元還有4個養子和1個親生子,那個比錢弘佐還要年長的嫡兄便是孝獻世子錢弘,只不過錢弘活得比老爹錢元還要短,沒能活到即位的年紀、十八歲不到就急病死了;所以才有了後來錢弘佐即位當吳越王。
至於錢元其他4個更加年長的兒子都是養子、繼子。錢仁俊在錢元的四名養子、繼子中排行最小,所以錢弘佐按理該稱呼錢仁俊四哥,錢惟昱自然要稱呼錢仁俊四伯父了。
“是父王對不起他……按說,不該再疑,可是就算四哥忠義不貳,我畢竟還幽禁了他兩年,也削奪其官職爵位,他要想不生怨恨,實在很難……得。”
錢弘佐原本是說完這個“難”字就算一句話結束了,結果拖了個長音之後勉強加上一個“得”字,生在諸侯之家,吳越宗室兄弟之情能有今日的親密已經非常難的,遠超十國中的其他諸侯,可是要想做到徹底全無芥蒂,又談何容易?
只是本著不忍教壞了小孩子、讓自己親生兒子太小年紀就接觸到人生親情的陰暗面,錢弘佐才在這句話最後剎住、加了個“得”字,那意思就完全變了。殊不知他那兒子的身體裡早就有一個目光如炬看透世情冷暖的壞種,把他的一切做作看在了眼裡。
“父王,今日四伯父坦誠前來探望病情,且舉止毫無遲滯,實在可見其出於至誠並無怨念。父王自以為曾經幽禁他兩年、削奪其官職乃是有負於他;殊不知在為人臣者看來,君王能夠不顧自己臉面坦然糾錯,平反舊案,對他已經是大恩浩蕩了。
四伯父是磊落之人,如今父王身體欠佳,正該籠絡他作為反面典型、以穩我吳越人心。曹操赦張繡,劉邦用雍齒,不就是這個道理麼?”
“你說什麼?”錢弘佐的眼睛瞳孔驟然縮放了一下,眼神也一下子變得不一樣了,他知道自己這個兒子從小聰明,讀書和心思都是極好的;可是一直沒覺得他居然能有如此見識。畢竟對於十歲孩童來說,認識宮廷鬥爭的險惡還是早了點兒……如今看來,這個兒子顯然比錢弘佐自己以為的還要早慧得多,倒是自己此前沒有察覺了。
錢惟昱知道此時不是藏拙的時候了,如果父王一直病懨懨的等死,那麼自己一定要在這幾年就抓住機會為國建立一些功勳,獲得一些人望和嫡系勢力以備退路。
“韜光養晦,那是對外人用的;對於絕對不可能出賣自己的至親,還有什麼好藏的呢?就算父王覺得自己一下子多智近妖,難道還會因此懷疑自己不是親生的不成?”這就是錢惟昱此刻的心中寫照。
不過,半個時辰之前,錢惟昱也還只敢確認他父王屬於“絕對不可能出賣他的至親”範疇,對於旁邊的仰妃還不敢確認,所以一開始的時候話才沒有說開,他的最初幾句對答還非常中規中矩。
但是在弄明白了父王的病情之後,他知道仰妃也是絕對要一輩子拿自己當親生兒子待了這個時代,哪有癆病患者還能有精力繼續找女人啪啪啪、生兒子的可能性?不說父王和仰妃本就體弱,光是這個時代人匱乏的醫學知識無法分清肺炎和肺結核兩種不同內因的“癆病”在傳染性上的差異,仰妃以後應該就不會再為“那事兒”熱心。
“父王,您是為天下計,還是為社稷計,還是為兒臣計?”
錢惟昱單刀直入,頂著錢弘佐的目光逼視,坦然問出了這個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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