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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百列抬起頭來，突然看見人群中有一個人沒在鼓掌。那是一個三十五六歲的黑髮女人，她有著雪白的面板和醉人的碧眼。那雙眼睛正直勾勾地盯著他。她朝他舉起香檳酒杯，無聲地對他說：&ldo;幹得漂亮，加百列。&rdo;然後她把酒杯遞給旁邊的侍者，朝門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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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華盛頓特區

&ldo;你沒說過其實我和她很像。&rdo;佐伊說。

&ldo;亨德里吉?&rdo;加百列聳了聳肩，&ldo;你比她漂亮多了。&rdo;

&ldo;你肯定對所有女人都這麼說吧。&rdo;

&ldo;只對那些因為我而陷入險境的女人說。&rdo;

佐伊笑了起來。他們沿著國家廣場邊緣往前走，五角大樓巨大的圓頂在前方若隱若現，後面是華盛頓紀念碑。加百列心想，巴黎、希臘和埃及也就在方圓幾百米的範圍以內。他仔細打量了一下佐伊。她身穿一條優雅的晚禮裙，這條裙子與她參加馬丁的晚會時穿的裙子很相似。除此之外，她還戴了一條細珍珠項鍊。儘管之前經歷了那麼多磨難，但她看上去還是很放鬆、很開心。在加百列看來，她似乎已經擺脫了背叛的負擔。她是所有謊言開始之前的佐伊，是遇見馬丁之前的那個佐伊。

&ldo;我不知道你也會來。&rdo;

&ldo;我本來沒打算來。&rdo;她說，&ldo;但我又覺得不能錯過這場儀式。&rdo;

&ldo;你是怎麼弄到入場券的?&rdo;

&ldo;會員有特權，親愛的。&rdo;

&ldo;你應該告訴我。&rdo;

&ldo;我要怎麼告訴你?打電話?給你發郵件，發簡訊?&rdo;她微微一笑，&ldo;你有沒有郵箱啊?&rdo;

&ldo;其實呢，我有，只不過用法和一般郵箱不同罷了。&rdo;

&ldo;不奇怪。&rdo;佐伊說，&ldo;手機呢?你帶手機嗎?&rdo;

&ldo;不得已才會帶。&rdo;

&ldo;我一直帶著。你沒有在上面做什麼手腳吧，嗯?&rdo;

&ldo;你不在監聽範圍內了，佐伊。&rdo;

&ldo;我覺得今後我再也不會像以前那樣看待我的手機了。&rdo;

&ldo;就應該這樣。&rdo;

他們穿過國家美術館主建築東側的石頭廣場。

&ldo;你經常帶隊友來參加這種揭幕儀式嗎?還是說今晚挽著你的那位美女是你妻子?&rdo;佐伊側臉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ldo;你臉紅了，艾隆先生。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可以教你幾招，幫你掩蓋一下你的情感。&rdo;

加百列沒有說話。

&ldo;你是不是又要跟我說，你要求別人開誠布公但自己只能藏在一大堆謊言後面?&rdo;

&ldo;我不能隨便談論我的個人生活，佐伊。&rdo;

&ldo;那我們沒辦法成為朋友咯?&rdo;

&ldo;恐怕是的。&rdo;

&ldo;真可惜。&rdo;她說，&ldo;我一直都很喜歡她。而且，還有一點，我們大家一起在海格特的時候，你們倆還想掩蓋你們瘋狂熱戀的事實，不過不大成功。&rdo;

&ldo;海格特區沒有什麼安全屋，佐伊。&rdo;

&ldo;哦，對，我忘了。&rdo;

加百列把話題一轉：&ldo;你看上去很好，佐伊。看來紐約很適合你。&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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