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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皮爾。&rdo;加百列說。
&ldo;啊,對,皮爾少主。他和你一樣。天生的間諜,那個孩子。那時候我來找你拿寄存的那幅畫,他讓我毛骨悚然。&rdo;伊舍伍德想了一下,說,&ldo;韋切利奧[1]的畫,對吧?&rdo;
加百列點點頭,說:&ldo;《牧羊人的崇拜》。&rdo;
&ldo;畫得太漂亮了,&rdo;伊舍伍德兩眼閃閃發亮,&ldo;當時,我的生意命懸一線。那幅韋切利奧是能讓我再多熬幾年的起死回生的藥。你本該把它修好的,可你突然人間蒸發了,是不是?消失得無影無蹤。&rdo;伊舍伍德皺起眉頭,&ldo;我是個笨蛋,竟然和你,和你在特拉維夫的那些朋友站在一邊。你們利用我這樣的人,等用完了,就把我們扔出去餵狼。&rdo;
伊舍伍德把手貼在黑乎乎的鋁茶壺上取暖。他擁有的典型的英格蘭姓氏和口音掩蓋不了他並不是英國人的事實,至少從嚴格意義上來說,他不是。他擁有英國國籍和護照,這沒錯,但他生於德國,長於法國,信奉的又是猶太教。只有少數幾個知心朋友知道伊舍伍德是在1942年以難民兒童的身份,在兩名巴斯克牧羊人的帶領下穿越冰天雪地的庇里牛斯山之後,踉踉蹌蹌地逃入倫敦的。也很少有人知道他的父親‐‐著名的巴黎畫商撒母耳&iddot;伊沙克維茲與他的母親一起,死於西伯利亞死亡集中營。儘管伊舍伍德十分小心地守護他過去的秘密,但他從納粹控制下的歐洲成功逃脫的戲劇般的歷史還是傳到了以色列傳奇間諜首腦阿里&iddot;沙姆龍的耳朵裡。於是,20世紀70年代中期,當巴勒斯坦人在歐洲對以色列人發動恐怖襲擊時,沙姆龍招募伊舍伍德擔任&ldo;塞恩&rdo;,即志願者。伊舍伍德僅需要完成一項任務‐‐幫助一位名叫加百列&iddot;艾隆的年輕殺手以藝術品修復師的掩護身份執行任務。
&ldo;你什麼時候和他聯絡過?&rdo;加百列問。
&ldo;沙姆龍?&rdo;伊舍伍德不置可否地聳了聳肩,&ldo;幾個星期之前,我在巴黎碰到了他。&rdo;
加百列的表情表明他完全不相信伊舍伍德的說法。沒人能撞見阿里&iddot;沙姆龍。那些確實撞見了他的人很少能活著回憶那段經歷。
&ldo;巴黎哪裡?&rdo;
&ldo;我們在裡茲酒店他的套房裡吃了頓晚飯,就我們兩個。&rdo;
&ldo;真浪漫。&rdo;
&ldo;實際上,也不能完全說就我們兩個。他的保鏢也在。可憐的沙姆龍,他都和猶大山脈差不多老了,他的敵人卻還在鍥而不捨地追蹤他。&rdo;
&ldo;這一點早該料到了,朱利安。&rdo;
&ldo;我想是吧。&rdo;伊舍伍德看著加百列,苦笑起來,&ldo;他和驢一樣犟,卻又很有人格魅力。我既為他還在世上感到高興,又害怕看到他死去的那天。他死了,以色列會變,掃羅王大道也將和現在不一樣。&rdo;
掃羅王大道是以色列國外情報機構所在地。那個機構的名字很長,但與其真實工作性質毫不相干,只是為了故意誤導眾人。裡面的工作人員一向稱它為&ldo;組織&rdo;。
&ldo;沙姆龍不會死,朱利安。沙姆龍是不朽之軀。&rdo;
&ldo;我不敢肯定,兄弟。我覺得他的狀態看上去不怎麼好。&rdo;
加百列抿了一小口茶。從沙姆龍開展最後一次局長視察工作至今,已經有近十年的時間了。然而,直至現在,他還不斷地幹預組織事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