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我與杜江生(二)(第1/4 頁)
2024年10月21日,星期一,天氣:大風
今早有會,出門時江生還沒醒,留了字條給他。
繼續拉緊我的風箏線,提醒他務必歸還工作證。
一出門就被林姿堵在門口,說要進我家喝咖啡,嚇到我花容失色,立馬把她拎走,她要知道江生在我家過夜,必定會瘋。
好在她馬上要跟導師出差,半個月不會見面,不然我真怕她嚇壞了江生。
會後早早來到實驗室,等江生來。
“我在問你——可不可以——喜歡我?”
昨晚他表白時的問題,我想了又想,應該好好回答,但若回答地太直接,會否顯得我不矜持,沒有大人的樣子?
畢竟小孩子的性格變得很快,更何況他是酒後亂言。
萬一我把亂語當成真言,一門心思扎進去,他卻全不當回事兒,隔天遇到更年輕漂亮的小姑娘,被人勾去魂魄,我豈不成了大笑話?
一個大人,被一個孩子戲耍,說出去終究是我要吃虧的。
我雖不懼流言,但流言畢竟傷人。
思來想去,取來昔日燒成一殘次品,中間刻“可以”二字,以另一種釉料填充後重新燒製一天,燒成時他還沒來。
小心冷卻降溫,精心打磨,放回原處,等他來時送他。
他若當真對我有情,必定該好好養彩,有朝一日,昨日問題的答案必會凸顯。
我也正好多出時間考察他這個人。
兩全其美!
只不過做出的這隻盞,實在不能稱作建盞。
本就是殘次品,二次掛釉後又要多花心思打磨,是殘次品中的殘次品。
拿來送人,終是拿不出手,不
知他看不看得上。
萬一不要,風箏線已經收回,我倆便一刀兩斷,就此斷了聯絡,也還算是美事,省去我終日許多煩惱。
等到深夜,本以為他不會來了,本想出去散步,松泛筋骨,不想一出門遠遠望見,趕緊回來坐在案邊,裝出一副忙碌模樣。
與之對話,漫不經心,不經意間送出茶盞。
我可真是虛偽得可怕!
江生大概是懵了,想不透我忽然送他建盞的用意,本以為他不稀罕那玩意兒,不想卻直接拿了,摟在懷裡,視如珍寶。
一個殘次品中的殘次品!
實在愧疚,沒臉見他,匆匆打發走了。
算著時間,出來放風,又在門口相遇。
他竟然在等我。
說起昨晚際遇,果然全盤否認,說不記得!
故作天真爛漫之嘴臉,說的都是些翻臉不認人之屁語,著實可惡!
生氣!
好在我有先見之明!
很想立即收回茶碗,但他若無情,必定養不出彩,“可以”二字不能呈現,一個殘次品中的殘次品,丟給他又何妨?
像他這樣,還好意思再去我家!
一路軟磨硬泡,對我使美人計!
哼!
我輩豈是見色忘本好哄之人?
休想讓我輕易原宥!
帶去網咖丟給林文瀚了事。
我起碼還管他死活,我可真是善良!
首都的冬天透心的涼,這才是初冬呢!
願天下所有酒後亂言,攪亂芳心之人出門撞狗,抬頭接屎!
不行不行,太暴力了,此句作廢。
喝了一瓶咖啡,今夜註定無眠,天殺的,白費我為他熬一週的夜!
建盞人,建戰魂,讓我燒出曜變盞,舉世聞名爭口氣!郎君有意我相隨,花花公子滾遠點!
下附一張棒打杜江生插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