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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上了樓梯，一個在上，一個在下，中間差了兩格臺階。賀川鼻子下的血跡已經擦乾淨了，他一言不發地等著蔣遜。

蔣遜把手放到他的手心，他握住了，放慢腳步，牽著她上樓。

樓梯窄，不能並排，賀川手心裡的重量沉甸甸的，後面的人似乎卸了力，把重量都放到了他手裡，賀川握緊了，進了屋，後面的人說：&ldo;宵夜還沒動，你不餓？&rdo;

賀川回頭：&ldo;你餓了？&rdo;

&ldo;有點。&rdo;

&ldo;……等著。&rdo;賀川按住她腦袋，把她挪到邊上，重新走了出去。

蔣遜喊：&ldo;我要粥！&rdo;

賀川抬了下手。

粥端上來了，他順手拿了兩碟小菜，房間就一張凳子，他坐書桌邊，蔣遜盤腿坐床上，要吃菜了，她把碗一遞，賀川自動給她夾一筷子。

蔣遜餓了，很快就吃完了，賀川把空碗擱書桌上，再把自己剛擦過鼻子的毛巾扔給她：&ldo;擦擦。&rdo;

蔣遜嫌棄地拎起來，換了一面抹了一下嘴巴，聽見賀川問：&ldo;家裡還有什麼親戚？&rdo;

蔣遜答：&ldo;沒什麼親戚，我表叔他們跟他老死不相往來。&rdo;

&ldo;為什麼？&rdo;

&ldo;做人太缺德，誰都看不上他。&rdo;

&ldo;也沒個朋友？&rdo;

蔣遜搖頭：&ldo;沒。&rdo;

賀川想起在巴澤鄉那晚蔣遜接到的電話，問：&ldo;就是上回摔的那一跤？&rdo;

&ldo;嗯……&rdo;蔣遜扯了扯襪子，說，&ldo;血塊沒清，今天在山下那間酒店暈倒了，員工發現他的時候已經遲了，送到醫院搶救了半個小時，沒救活。&rdo;

她想到什麼，笑了下：&ldo;挺活該，大家湊了一萬給他看醫生，他居然全拿去吃喝嫖賭了。&rdo;

她笑得不鹹不淡，也不知是真笑假笑。看不出來，賀川靠過去，摸了下她的頭，問：&ldo;明天走？&rdo;

蔣遜沒應，似乎在思考，頭低著，手放在了腳踝上。賀川瞟了眼，她今天穿的是黑襪子，天氣漸漸轉暖，她沒再穿兩雙，這雙襪子伴著她從明霞山走到木喀，再從木喀走到寧平，大腳趾那裡已經乾硬變黃。

半晌，他聽到一句：&ldo;嗯，明天走。&rdo;

沉默一會兒，賀川問：&ldo;一個人能行？&rdo;

蔣遜立刻道：&ldo;行，又不是第一次辦這個了。&rdo;

說完了，蔣遜開始整理東西。

她只有賀川給她買的幾件衣服，其餘什麼都沒，用袋子一裝，輕輕鬆鬆就能上路。賀川坐邊上看著她疊衣服，她幹慣了家務，衣服一拎一折，一件就疊好了，又快又整齊。

賀川問：&ldo;回去還要請親戚？&rdo;

&ldo;嗯，總要打電話問一聲。&rdo;

&ldo;你媽那邊的親戚呢？&rdo;

&ldo;我媽那邊的就算了，都是遠房親戚，跟老頭子沒半點關係。&rdo;蔣遜瞟了他一眼，問，&ldo;對了，你怎麼流鼻血了？&rdo;

&ldo;上火。&rdo;

&ldo;吃什麼了上火？&rdo;

賀川隨口道：&ldo;昨晚沒做。&rdo;

蔣遜踢了他一腳，賀川笑笑，把她腳握住了，給她脫了襪子：&l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