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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在那個人的控制之下。
眼前一片黑暗,看起來什麼都沒有,這是因為他還沒有接觸到那個人的靈魂。
身體陷入了昏迷,那個人的意識現在大概也不在清醒狀態,但即使是這樣,也不代表著他就能輕易奪回自己的身體。
綱吉完全就是在強撐著,才沒有被立刻排斥出去。
這裡就是那個人的核心了,最靠近那個人的靈魂的地方。因為沒有軀殼的阻擋,原本就是覆在靈魂上的那種力量只會顯得更強。
而且,那個人好像也在集齊最後的力量來保護自己。
首先得找到那個人的靈魂所在……應該就在前面了。
綱吉咬了咬牙,猛地點燃了火焰,嗖的一下往前飛去。
他很快就見到了那個人。
那個人木著臉,站在那裡,似乎還沒有完全恢復清醒,但卻直勾勾地盯著他,像是隻靠本能就已經知道了他的靠近。
那個人使用的臉,依舊是他的。
綱吉猛地停住,看著眼前這個長相分明和他一樣的人,只覺得有些詭異和彆扭。
他還以為至少靈魂會是屬於自己的樣子,但結果也變成他的樣子了嗎。
這到底是因為最開始就已經被改造了,還是因為,在他的身體裡生活的時間太長了,所以已經忘記了自己本來的面目了呢?
綱吉直到現在,依舊不理解這個人的想法。
明明以這個人的能力,僅靠自己,應該也能走出一片天地,為什麼非要執著於成為他呢?
雖然最開始就是被挑中的,所以也算是受到了危族的控制,必須要完成攻略和代替世界支柱成為彭格列十代目的任務,但危族對他們的看管也沒有這麼細,因為危族往往只要結果。
所以,中途做的那些事,有很多都是出於這個人自己的意識吧。
“……”綱吉想說什麼,但一時間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好像也沒什麼可說的,被逼到鏡子裡生活了那麼多年的怨恨什麼的,現在也好像沒有了訴說的必要。而且這個人以前就是這樣,只要一發現他就想要殺了他,讓他徹底消失在這個世界上,所以這又有什麼好說的呢?
他們的立場,是天然對立的。
除非他放棄回到自己的身體裡……不,就算是這樣,這個人也不會放過他的吧。
“我來了。”最後綱吉只是這麼說道,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我來拿回屬於我的東西了。”
綱吉沒有直接衝上去,倒也不是為了什麼道義,而是他隱隱能感覺到,站在不遠處直勾勾地看著他、眼神的焦點又好像沒有落在他身上的人的身邊,好像有著什麼。
如果他魯莽靠近的話,大概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綱吉的這一句話,像是觸發到了什麼開關,讓依舊頂著沢田綱吉的外貌的人動了動,清醒了過來。
“……你果然還活著。”“沢田綱吉”的臉色微變,咬緊了牙關,緊盯著綱吉,像是有些懊惱,又滿是憤怒。
從知道這個廢柴可能還活著的時候,他其實就已經做好被對付的準備。但讓他意外的是,之前他和庫洛姆對戰的時候,這個廢材竟然真的一直都沒有出現。
直到之後六道骸莫名其妙地出現,奪走了庫洛姆髑髏的控制權,庫洛姆髑髏又衝上來保護他,他才隱隱覺得這個廢柴可能不在這裡。
但就在他想做出什麼的時候,他卻突然被打暈了。
剛剛被打暈的時候,他的確是昏迷了一會,但因為他很清楚現在的情況,對周圍的一切都很警惕,所以雖然身體依舊處於神經麻痺狀態沒辦法醒來,但他的意識還是很快就被噩夢嚇醒了。
——這一次的噩夢不是誰的手筆,而是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