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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她出院以後,她不敢來畫室,她怕自己真的跟設想的一樣,再也不能提筆。
溫禾在桌案上鋪了一張宣紙,調好墨汁以後拿起毛筆。右手剛握上筆,便能清楚的看到筆尖在晃。
她深呼了口氣,想讓自己的右手穩住。可是她晃的越來越厲害。溫禾用左手握著自己的右手手腕,幫助右手保持穩定。
隨即在紙上動筆作畫,她畫的是她較為擅長的迎客松。之前跟景黎去看孫老師的時候在那裡就畫過一幅。
當時孫老師還誇她比方蒼勁瀟灑,畫的迎客松挺拔蒼勁,還說她畫技一點不輸名流大家。
可是如今她右手使不上力,筆鋒又軟又飄,抑制不住的會發抖,根本就畫不成。
她緊咬雙唇,眼圈泛紅。
極力的想去控制自己那隻顫抖的手,可是根本就沒辦法讓它穩定住。
溫禾整顆心像是被扔進北極冰湖一般,寒涼徹骨。她從五歲開始學畫,至今已經有二十多年了,她不知道如果她不能畫畫了,以後還可以幹嘛。
她好像除了能畫兩幅畫以外,再無所長。20多年日以繼夜的努力因為一場車禍全部清零,溫禾此刻心裡好像有一口氣梗在心頭,憋的她很難受。
她鬆掉手裡的筆,把桌上那度只畫了幾筆的宣紙撕碎塞進了垃圾桶裡。
能在那場車禍裡撿回一條命,並且平安的把兩個寶寶生下來,已經是老天爺對她最大的仁慈了,她哪裡還能奢求更多。
溫禾將畫室的門從外面鎖住了,把鑰匙扔進了池塘。
第106章 求她一世平安
寺廟裡早課又開始了,隔著一堵寺門,陣陣梵音入耳。
景黎已經跪了整整一天一夜,一天一夜滴水未進。他渴望用誠心來打動普玄法師,成為佛的有緣人。
景黎身後的那個男人出聲問他:「先生已經一天一夜了,咱們並沒有打動普玄法師,看來咱們不是有緣人。」
「一定會的。」他啞著嗓子應了一聲。
「先生,我要下山了。我母親時日不多了,既然我感動不了神佛,那我就只能在她床前盡孝,最後的日子裡我得陪著她。」
他說完以後便撐著身體站起來,膝蓋因為長時間的彎曲跪立,一時間僵硬的有些難以伸直。
他緩了好一會兒才站起來,然後慢慢朝著山下去走。
景黎雙眼布滿血絲,眼下烏青凹陷,嘴唇蒼白乾裂,跟以往的清冷俊逸判若兩人。
早課結束以後,開寺門迎香客的小和尚看見景黎還跪在門前,屬實有些驚訝。
他走到景黎身前,雙手合十,俯身說道:「施主,您再這麼跪下去會出事的。」
「勞煩小師傅幫忙通傳一聲,我想求見普玄法師。」景黎眼神分外誠懇。
小和尚嘆了口氣搖頭:「普玄法師知道,但是他並未說過要見你。」
「我相信神佛終會看見的。」
小和尚估計也是被景黎的誠心給打動了,他從寺院裡端出了一碗水遞給景黎。
「施主,整整一天一夜了,喝口水吧。」
景黎雙手合十在胸前,微微朝他點頭行禮:「多謝小師傅好意,不必了。」
小和尚見他不肯喝,也沒再說什麼,端著那碗水又進了寺院。
今日的香客比昨日還要多些,跟昨日一樣,每人都會多看兩眼跪在門前的景黎。
有人偷偷拍下了這一幕,男子西裝革履跪守佛門,他如此虔誠,任誰都會感動。
……
約莫半個小時左右,小和尚臉上掛著些許笑意從寺廟出來,他步子走的很急。
「施主,快些起來隨我去見普玄法師。」小和尚走到景黎面前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