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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下時,也已年滿十五,這麼說,眼前的這個淡紫色華服的小公子,豈不比雲公子還要厲害。
“你是新來的吧,以前怎麼沒見過你?”如此天縱奇才的人,不應該在臨安書院籍籍無名啊。
“對了,你還沒說你姓甚名誰,家居何處?”
蘇謹心被他們看得心虛,更怕被他們看出她的女兒身,“我叫……”
“他叫蘇槿,字玄卿,處州人氏。”走在前邊的雲公子忽然回頭,淡漠的眼神一掃,就嚇得這幾個學子忙閉了嘴,乖乖地拿起掃帚繼續掃石階。
來臨安書院讀書的學子,並非是個個會參加朝廷的科舉,也並非會將來出世為官,當然,大多的寒門子弟,若想要飛黃騰達,躋身士族,就只有讀書應試這一條路,但一些世家望族的公子,他們中有不少人與雲公子一樣,其實並無任何的功名之心,不過是父輩皆出自臨安書院,若他們不來臨安書院讀書,就可能會被族裡的人瞧不起。
“玄卿,不要怕,雲師兄這人除了心性冷漠,寡言少語,其實……人還是很好的。”為首的這名書生一臉同情地望著蘇謹心,當他正打算伸手拍蘇謹心的肩頭時,卻看到雲公子淡漠的眼神忽然變得凌厲起來,嚇得他忙縮回了手,雲師兄的眼神好可怕,他又沒做什麼事,不過是想和新來的小玄卿親近親近,雲師兄怎麼就一下子冷了臉。
“在下秦懷顯,字伯言。玄卿,以後有不懂的地方可以隨時來問我。”眉清目秀的書生飛快地在蘇謹心耳邊留下一句話,就扛起掃帚,追上了那些打掃石階的書生。
秦懷顯,不就是她們蘇家的死對頭,臨安秦家的公子,果然,臨安城這方寸之地,數來數去就幾個世家,上次在雲夫人的生辰之宴上看到錢家的小姐錢悅,這次又在臨安書院遇到秦家的公子秦懷顯,呵呵,果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啊,蘇謹心莞爾一笑,緩步邁上石階。
入眼處,書院大門的上方,懸掛著一個門匾,匾上題有“臨安書院”四個蒼勁有力的大字,據說是出自前朝翰林院的一位大儒之手。
大門的兩邊,是一副對聯。
左邊書,“言忠信,行篤敬;懲忿窒欲,遷善改過。”
右邊是,“正其誼,不謀其利;明其道,不計其功。”
“累了。”雲公子抬袖,輕柔地為她拭去額上的汗,這一舉動,驚得前來為雲公子開門的幾個書生面面相覷,都說雲師兄清心寡慾,不好女色,原來是喜歡男子啊。
蘇謹心被盯得尷尬,這一路過來,有他出現的地方,想不引人注意都難。
“雲師兄。”幾個學子施禮。
“鄭夫子在何處?”雲公子面上淡然,波瀾不驚,彷彿那些書生眼中的疑惑,或是輕蔑之色,皆影響不到他。
這幾個書生中,最年長的已是白髮蒼蒼,蘇謹心見此,心中暗歎,讀書也是需要天賦的啊,有些人窮盡一生,卻總是科舉不第,有些人一目十行,天資聰穎,年紀輕輕就已是功成名就。
看到那老者與這些書生一起喊雲公子師兄,並恭敬地對雲公子作揖,蘇謹心抿嘴,忍不住想笑,但身邊的雲公子,卻面色從容,一副謫仙之態。
又在裝了,蘇謹心心中暗道。
“雲師兄來得正好,今日嚴夫子過來,與鄭夫子又吵了起來,眼下,鄭夫子就在講堂內。”一位手拿摺扇的書生道。
臨安書院現任的山長是鄭夫子,但臨安書院卻在十幾年前就分為了兩派,一派是以鄭夫子為首,一派是以嚴夫子為首,每隔三年,這兩派就要來一番爭鬥,贏得一方,就出任臨安書院的山長,三年前,鄭夫子因雲公子的相助,就成了臨安書院的山長,嚴夫子自然不服,但可惜他門下的弟子學藝不精、技不如人,也就只能放棄了。
要說這鄭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