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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地,疾行中的馬車猛地一個剎車,她一時未防備,直直順著慣性往一側倒去。
眼見就要撞上堅硬的木板了,避無可避,夏竹悅慌亂地閉上眼睛。
想像中的痛覺並未襲來。
她跌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裡。
寒香浮動在鼻尖,他臂膀間的溫度透過輕薄的衣料印在她背脊上,令她不禁瑟縮了一瞬。
「傷著沒有?」
李牧白扶起她,隨手取過一隻鵝絨軟墊替她靠在身側。
夏竹悅坨紅了臉頰,搖搖頭,輕輕掙開了他的臂彎。
李牧白眸中劃過一絲黯然,轉瞬即逝。
他將簾幔拂開些許,詢問車夫,「何故停留?」
「少主,前頭擁堵了,似乎城門設了卡,難以出城呢。」
馬夫恭謹答著,「不知是什麼緣故,我且上前去問問。」
「嗯。」
夏竹悅心中一緊,略略有些心慌。
片刻車夫回來,隔著車門解釋著:「回稟少主,那前頭城門確是設了關卡,挨個兒在排查出城的年輕女子,似乎是在找什麼人呢。」
「什麼女子?」
「不知,僅守卡那人捏了幅畫像,小的並未看真切,只聽聞是南平王世子設的卡。」
「魏峙?」
李牧白有些意外,京城乃天子腳下,京城的城門豈是那麼容易設卡的,他定是很費了些周章,想來必是極重要的女子了。
他側眸看了夏竹悅一眼,卻見她不知何時起竟瑟縮成小小的一團,甚至還微微有些顫抖著。
「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麼?」
李牧白伸手欲去安慰她,但想起她方才掙脫自己懷抱的模樣,生生僵在了半空中。
他垂下手來,只是往她那邊坐近了半尺,柔聲關切著:「小竹,你還好麼?」
夏竹悅強忍著心中翻湧的情緒,不想被李牧白看出端倪,只得輕聲應著:「無事,有些許冷罷了。」
李牧白聞言,轉身從座後的暗櫃中取出一條孔雀輕絨毯來,展開細細替她披在身上,
「快入秋了,早晚間有些寒涼,是我疏忽了。」
「不。」
夏竹悅見他如此,倒教她不好意思起來,但此刻並沒有心思同他計較這些細枝末節,她攏緊身上的絨毯,「多謝。」
她伸手將車窗上 的簾幔拂開些許朝外看去,只見前頭人流匯聚,高大的城牆巍峨聳立,攔住了所有人的去路。
巨大的城門也只開啟了一條縫隙,一隊錦衣衛正死死把守著出口,持著一副畫像,一一比對著出城的女子。
排查十分嚴格,透過的極慢,導致人流積聚,一眼望不到頭,不知何時才能出城。
許是她的道行太淺,神色裡的擔憂仍是被李牧白捕捉到了。
他以為她憂心耽擱行程,不禁出言安慰道:「不必擔心,萬事有我。」
說罷他吩咐車夫繼續啟程。
車夫一揚馬鞭,驅動車輛,緩緩向前駛去。
眼見著離城門越來越近,夏竹悅的一顆心開始突突狂跳起來。
她微微顫著,越顫越厲害,忽地一把拽住了李牧白的衫擺。
李牧白微微有些愕然,垂眸看向膝上的小手。
「既如此難出城,要不咱們回去罷。」夏竹悅望著他,眼眶有些許泛紅。
李牧白輕聲安撫她,「無妨,很快就過了。」
膝上的粉拳緊了緊,細幼的關節被捏的有些發白,「回去罷。」
李牧白是何樣聰穎人物,心思玲瓏,他望著夏竹悅為難的模樣,心下當即便猜到了幾分。
她不願被城門關卡排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