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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希望,也在這寂靜漫長的等待裡,逐漸熄滅。
忽地,臂上的手掌一緊,一股力道將她從地上提了起來,她抬眸望去,撞進他清澈如湖光般的眸子裡。
「走吧。」
魏峙握著她的手臂,率先邁開了腳步。
「世子爺……」夏老爺猶不甘心,還要再說什麼,卻被魏峙微微一抬的手背給阻進了肚子裡。
夏夫人望著他(她)倆遠去的背影,氣的一口氣兒喘不上來,暈厥在椅上,夏老爺大急,忙喚人傳大夫來。
夏桃欣銀牙咬碎,殷紅指甲幾乎要嵌進掌心裡,她撇了一眼母親沒有性命之憂,拉過夏老爺,指了指次坐上面色鐵青的知州大人。
夏老爺焦頭爛額,又拗不過夏桃欣,只得撇下夫人,執起酒杯小意走到知州大人身側,「大人……」
「你,很好!」
知州大人憤而起身,拂袖而去,只留下一個高不可攀的背影。
眾陪客見狀,皆尷尬不已,紛紛藉故告辭,夏老爺無奈,只得招呼送客,囑咐夏桃欣照顧夏夫人。
然而外頭的紛擾卻似乎並未波及偏廳。
夏竹悅被魏峙一路牽著,腳底下似踩著棉花一般,稀里糊塗地進了偏廳。
魏峙遣了侍從,偌大的偏廳裡只剩下他同夏竹悅兩人。
粉色燙金的紗幔由樑上迤邐逶地,層層疊疊,被透窗的春風一拂,輕輕搖曳如波,為室內憑添了些許曖昧氣氛。
方才宴上的行為,不過是逞她一腔孤勇,如今真的將人引來了,倒叫她不知所措起來。
魏峙鬆手,與她對面而立,垂首望著眼前明顯有些緊張瑟縮的小姑娘,生出些許逗弄之意。
他張開雙臂,夏竹悅情不自禁地後退了兩步。
魏峙睨著她,唇畔勾起一抹笑意,「更衣。」
夏竹悅無法,只得緩步往前走了一步,伸出手臂,在極限距離試圖去夠他的領扣。
「近一些。」
夏竹悅又近了一步,這次能勉強碰到他的衣釦了。
忽地,魏峙跨近一步,瞬間拉近了距離,與她幾乎要貼上面了。
夏竹悅驚得欲退,魏峙長臂一攬,穩穩勾住她的腰際,「隔那麼遠,你是會隔空取物麼?」
男子溫熱的鼻息撲面而來,裹挾著珍貴沉水香的氣息將她環繞,侵襲著她身上淡淡的薔薇香氣。
她欲掙扎,小臉兒瞬間窘的通紅,幾欲滴出血來,手臂死死抵在他胸前,欲將他推開。
「別動。」
他壓低的聲線裡似蘊含著些許笑意,「就這樣替我更衣。」
屈辱自心間升騰而起,但這是她親自求來的,無論後果如何,都須得她自己承受。
她緊抿著唇,漸漸鬆開緊握的拳頭,顫抖著雙手去解他頜下的領扣。
淚水不爭氣地模糊了視線,令她看不清釦眼,動作了半晌也未曾解開一顆。
魏峙垂眸看見她滾落腮邊的淚珠兒,心中微微一緊,待他回過神來時,才發現自己的手已攀上她的面頰,以指腹輕輕為她拭去了淚水。
他心中一驚,不知自己這是怎麼了,他極自律,甚少如此失控。
他討厭這種感覺。
他放下手,鬆開夏竹悅,轉身在椅上落了坐。
夏竹悅一得解脫,再也忍耐不住,撇過頭去暗自垂淚。
這丫頭,分明不是那種以色侍人,想要攀附皇權的女子,作甚又要在宴上那般作為。
他有些厭煩地起身,撥開紗幔向門口走去。
夏竹悅見他要走,心中焦急起來,若是失去了這唯一的機會,待他離開夏府之後,她不知會遭遇何等報復。
絕不能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