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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竄到草棚口,低聲道:「我放馬誘敵,延挨片刻。他們要追的是我們這樣三個人,兩男一女,少留一個足跡,或能晚一刻被揭破。」
康司二人點點頭,有樣學樣地爬了過去,司倚真忍不住嗤的一聲笑。三人躲入草棚,康浩陵低聲道:「我知道你笑咱們像地鼠。可是當此危機,你竟還笑得出?」司倚真輕聲道:「現在不笑,少停給一刀殺了,就更笑不出了。」
康浩陵不由失笑。司倚真沒傷沒病,搶先將草棚口之側的一塊木板拉過,擋住了門口。康浩陵回頭望去,這一瞬之間,外頭掩進的火光黯淡不少,她頰邊的俏皮笑意卻停駐在自己眼前。
但聽棚外柴火之聲掩去了來人動靜,聽是聽不見危險了,心絃卻更緊扣。康司二人並肩湊在草棚口向外張望,知道來人即使不為追捕自己,到此也必搜查草棚,心中各自思索脫身之策。只是康浩陵雖比司倚真要多些歷練,仍屬生嫩,要在靜夜裡不著痕跡地帶傷逃走,實無良策。常居疑此刻又弱又病,更不指望他幫得上忙。三人眼看是束手就擒之局。
草棚中黴氣甚重,常居疑兀自悄聲敘述往事:「大徒兒韓濁宜多跟了我幾年,知道要把煉丹手札一併帶走。他沉住了氣,先來跟我報告師弟叛走的訊息,假惺惺地安慰我。我那時年青純良、又心繫諸多學問,哪能料到,這少年會有這樣大的野心和算計?他見我消沉,寸步不離地服侍了我七日,說道,師弟恐怕要回來竊取老師的煉丹手札,須得密密藏妥――」
司倚真終是忍不住分心,低叫道:「唉喲,正是得來全不費功夫。」
康浩陵輕聲向司倚真道:「要真沒辦法,從後頭衝出去便是。我拚著創口再破,要在黑夜裡找個山洞躲了,也不是辦不到。你手邊還有三枚煙嵐靄毒針,必要時咱們便下手。」司倚真道:「你要扔下常先生麼?我可抱不動他。」
康浩陵搖頭不語,並無猶豫。他並不真恨常居疑,待這老人,原也頗留退路,還比善猜人心的司倚真來得寬厚,然而他畢竟不是濫好人,臨到危急關頭,李繼徽和的教導更沒白費。他只求自己不要落於北霆門手中,受青派之人逼供,扯破了「左三下五」的赤派蛛網。至於這位前任天留門長老,對自己滿懷敵意,只不過是賞識了司倚真,重要性豈能與蛛網相提並論,實是顧不上了。
決心既定,便有餘暇去想其他,聽常居疑說到韓濁宜背叛,心中不解:「那韓濁宜、還有西旌的江前輩,所想的也沒甚麼錯。你這些學問不拿出去,難道要爛在棺材裡?他們揹負著你的學問去投霸主,正是替你露臉,你又消沉甚麼?」
………【第二十章 逆師(三)】………
常居疑答司倚真道:「正是。他盜書之前,竟對我下藥,將一味麻藥、一味鎮魂安神藥合用,大概是想讓我睡個天長地久,哈哈!然而我終年在煉藥房中吸嗅藥物蒸氣,大約是腦子也被燻慣了,這兩類藥物作用在心智,不似煙嵐靄那般作用於身周百骸,因此對我效驗不深。我半夜醒了過來,全身無力,第一個想到的是,難道江就還回來害人?掙扎著去外房尋韓濁宜,看他有無損傷」
司倚真默然,心道:「你全心關愛徒兒,卻發現是場騙局,加上你自負聰明,竟栽在這小計倆手裡,這也難怪你耿耿多年。」
猛聽得棚外一人喝道:「且慢!」同時腳步急踏,似有一人騰身而起,同個聲音又喝道:「尚未查清,便縱火燒棚,是何道理?」
康司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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