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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他是在警告她,還是警告自己。
……
司零睡眠一向不好,再濃烈的酒精或者佐匹克隆,都無法阻止她撞進那些色彩濃烈而又詭異的夢。她曾懷疑自己是否患有人格分裂,夢裡的境遇是她藏在身體裡另一個姐妹留下的記號,但丁泉再三確診‐‐你沒有。
那那些夢究竟從哪來的,為什麼和她有記憶以來的人生毫不相干?弗洛伊德終其一生也沒能為她找到答案。
但司零總信,夢是人生軌跡的海市蜃樓,它一定曾出現在某個你忽略的過去,才能在之後的某個時刻重新丟擲海面。
酒意褪去是下半夜,司零醒來,發現自己被鈕度藏在懷裡。她枕著他肩胛,耳根連著他心跳,他的呼吸不寧靜,有些微鼾聲,卻不粗魯,很有男人味。
司零睜著眼,一動不動。
今夜她與他之間的每句話,她都沒忘,只是酒醉時沒有理智,也無法思考。現在冷靜下來,腦子倒帶一樣重複著那些話,她變得無措了。
她記得自己直白地問他是不是喜歡她,這一問,不帶以往任何的好強心,反而令她小心翼翼。
而他還是那樣,避重就輕地撩她。
但他肯在她生日時從地球另一端趕來,她真的可以說服自己他不過是在取悅她以鞏固他們之間的聯盟嗎?
司零半起身,端詳鈕度睡態。他下顎冒出不少鬍渣,他本是絡腮鬍,勤於每天打理才那麼淨整,她想,他混血的臉留一留絡腮鬍,一定很性感。
她摸著那些扎手的鬍渣,心想他至少兩天沒剔了。
她很清楚特拉維夫到北京的航班時刻,也推斷得出他一定是在看了那條簡訊之後即刻啟程。她以為他會嗤之以鼻,還預備了下次他以此嘲諷她時她要如何回擊。
卻沒想到,他真的會來。父親的生日他都藉故推掉,卻因她一句玩笑而顛簸萬裡。
她不自覺上揚嘴角。她似乎是忘了,不久前她還對鈕度的感情十分輕蔑。
你真可惡。她學著他那樣,敲了敲他的額頭。她步步為營,自從他出現,就總充滿意外。
她怕他胳膊發酸,便離開他翻身睡到另一邊枕頭,還不等閉眼,他的懷抱緊隨而來。她看著他將她的小手裹進掌心,開心得偷笑起來。
一直到上午鈕度醒來,司零都沒有再睡著。
聽到他悶哼,司零收回纏在他身上的手。她不太習慣,也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這樣的親密。
&ldo;醒了?&rdo;司零先說,聲音很乖。
鈕度睜眼,看她這麼精神,有些詫異:&ldo;什麼時候醒的?&rdo;
&ldo;……不知道。&rdo;
&ldo;睡不著?&rdo;他低下頭看她。
兩人稍微分開的身體讓被子騰了空,司零下意識壓了壓被子,遮擋自己。清醒的司零,可是很慫的。
鈕度主動說:&ldo;我們沒有……&rdo;
&ldo;我知道,&rdo;平時滿嘴跑火車的司零,卻突然害怕聽到任何曖昧的詞語,心虛地重複一遍,&ldo;我知道。&rdo;
他以為她急於劃清界限,便不再多言。
鈕度翻身起來,進了衛生間。
司零看著他的方向,有些失望。多美好的早晨啊,她還想就這麼安靜地躺著,跟他說說話。
趁他洗漱的功夫,司零換上衣服。昨晚根本沒精神細看,她現在才發覺,他給她買的裙子竟是這麼好看。
鈕度剃鬍子時,司零躥進去,在他面前轉圈,問:&ldo;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