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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從前明明是很單純、很驕傲的。
雲羨嘆了口氣,輕輕的搖了搖頭。
人們很快就忘記了這件事似的,滿堂都是飲酒談笑之聲,彷彿那只是個不重要的插曲,仍是賓主盡歡的。
臨近尾聲,賓客們開始依次向容洵敬酒祝壽。
雲羨瞧著絡繹不絕的來人,他們臉上都帶著盈盈的笑意,只有徐思溫緊繃著臉坐在原地,他只是不住的喝酒,一盞酒一盞酒的灌下去,好像拼命要喝醉似的。
容洵端著酒盞,有人來敬酒,便抬頭淺酌一口,到後來,便連頭都不抬了,想來是有些乏了。
雲羨坐在他身側,悄悄的把他酒盞中的酒換成了桂花茶,趁著沒人,她低聲在他耳邊道:「這宴席沒意思,待會酒席散了,我帶你去個好地方。」
容洵聽著,微微側目看向她,她正淺淺笑著,眸光溫柔而赤誠,他好像有很多年,都未曾見到這樣好看的笑容了。
雲羨在他的眸光裡看出了一抹不可置信,正要開口,便見劉行止走了過來。
雲羨懶怠見他,便避過頭去,自顧自的喝著茶。
容洵眼中閃過一絲不可捉摸的殺意,道:「丞相好貪的心,家中出了一個皇后還不夠,還想再出一個貴妃。假以時日,只怕這天下,丞相也要置喙了。」
劉行止忙請罪,道:「臣知錯!臣教女不嚴,竟教出這樣膽大包天的蠢東西,還請陛下責罰!」
容洵眸色一冷,只把玩著手中的酒盞,不置可否。
劉行止跪在地上,只覺周身都冷得徹骨,卻不敢抬頭,只深深的把頭埋下去。
「王景行、顧忠、崔言!」容洵猛地喚道。
這三人皆是一驚,顧忠膽子小,幾乎把一整杯酒都潑到了袍子上。
他們戰戰兢兢的走出來,跪在容洵面前,極謙恭的喊道:「陛下!」
容洵掀了掀眼皮,冷峻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聲音不疾不徐,道:「你們三個成婚多久了?」
三人一怔,相互對視了一眼,王景行率先回道:「臣成婚十三年有餘了。」
「臣……臣成婚八年。」顧忠抖得不成樣子,還是崔言看不下去,虛扶了他一把。
崔言吞了口口水,道:「臣成婚七年了。」
「如此……」容洵勾了勾唇,道:「休妻,你們可願意?」
「什……」顧忠張了張口,道:「不知賤內犯了何事……」
容洵笑笑,拍了拍顧忠的臉,道:「如此說來,顧愛卿是不願意的了。」
「不……不是……」顧忠的舌頭打了結,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了。
「來人!即日起,這三個婦人流放涼州,永不許踏入京城一步!」容洵說著,看了沈讓一眼,道:「沈指揮使,你親自派人送她們去涼州,若是敢跑,便打斷她們的腿,死活不論!」
「是!」沈讓站起身來鄭重應了,只一眼,便有皇城司的人擁上來,押著那三個婦人走了。
女子流放即便在大楚也是極少見的,這一去路途遙遠,雖不是死罪,也差不多了。若是僥倖活下來,只怕也要剝層皮。
這三個女子都是高官之妻,從來都是養尊處優的,只怕是遭不住。
賓客們皆在心底感嘆著,卻大氣都不敢出,只靜靜看著。
崔言大著膽子,道:「不知賤內所犯何事?還請陛下開恩哪!」
容洵冷嗤一聲,道:「崔大人倒是個重情重義的,你既心疼愛妻,不若你同她換換?」
「這……」崔言深深的低下頭去,道:「臣失言,還請陛下恕罪!」
他的妻子本來存了一線希望,如今一見,只覺心頭一空,絕望到了極點,忍不住的慟哭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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