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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開始大家還有點生疏,敬了一圈酒之後,氣氛就活絡了起來。
蔣甚來得有點晚,一進門就直接坐到了容鶴身邊的空位。
容鶴立刻站起身,說了句:「蔣老師好。」
「客氣什麼。」蔣甚拉著他坐下,拍拍他的肩膀笑道,「叫甚哥就行了。」
蔣甚從頭到尾都是一張春風般的笑臉,席間對容鶴非常照顧,話也密,彷彿跟他很熟一樣,和外界傳聞的太子爺做派完全不一樣。
連林導見狀都不免驚訝地問:「你倆不是第一次見嗎?」
蔣甚勾勾唇角,道:「我和小容嘛,也算是神交已久了。」
年齡最小的晏景笑道:「這你們就不知道了吧,咱甚哥可是在綜藝上號稱『跟全世界長得好看的人都熟』的男人。」
晏景此話一出,頓時引發一陣起鬨。
不過大家都知道這是玩笑,畢竟容鶴長得再好看,也不可能是蔣甚這個唯愛大胸翹臀的鐵直男的菜。
蔣甚不樂意了,故作嚴肅道:「幹嘛呢?這是我弟媳婦,剛才亂講話的全都給我罰酒謝罪。」
因為這句「弟媳婦」,容鶴臉熱了小半鐘頭。好在包間溫度很高,再加上大家都飲酒,每個人臉上或多或少都帶點兒紅。
這場飯局是林導親自組的,雖說他在業內是出了名的嚴苛,但劇還沒開拍,這會兒在飯桌子上倒是非常和氣,尤其面對容鶴的時候。
容鶴是他親自挑來救場的替補,他自然對容鶴關注頗多,言語間儘是看好和提攜之意,手上酒也沒停過。
容鶴酒量不行,但不好拂導演的面子,只能放開了陪他喝,喝到最後直接不省人事了。
陸霄遠接到蔣甚電話,把人從飯店接回家的時候,已經午夜十二點了。
借著走廊的微光和窗外的月色,他脫掉容鶴的外套,將人安穩地放在床上。
腰際的毛衣隨著動作被掀起了一角,陸霄遠突然感受到什麼,沒有立刻把手從容鶴腰下抽出來,而是動了動拇指,貼著衣擺的縫隙摩挲了一下那塊略顯凹凸的面板。
那腰很軟、很細,壓在他掌心,彷彿不堪一握,很難讓人想到它曾承受過巨大的傷痛。
兩年前,容鶴拍的諜戰劇出了片場事故。說是有演員拍高空戲傷到腰了,血流了一地,據說還有可能癱瘓。由於是個小成本劇,也沒有流量演員,劇組全面封鎖訊息後,並未引起多大的水花。
陸霄遠是從片場道具師那裡聽到的訊息,看到事故照片的時候,他正在國外拍戲。
從不請假的他當即跨越大洋飛回菱北市,連夜趕到醫院,得知容鶴已經出院休養了,並無大礙。
他不知道怎樣形容那一刻的心情,但那樣的恐懼,他確信這輩子無法再承受第二次。
喝醉的容鶴安靜得過頭,就連呼吸都比一般人要輕,半張泛紅的臉頰陷進枕頭裡,柔和得如同窗外的月,完全不設防備。
這是健康、完整、真實、在他身邊不會突然消失的容鶴。
也讓他忍不住暫時不去計較剛才在飯店裡,容鶴當著所有人的面,醉醺醺靠在某個男演員身上不撒手的行為。
陸霄遠俯身看著眼前的人,下意識用另一隻手去碰他的臉,就在指尖快要觸及的瞬間,容鶴睫毛動了一下。
陸霄遠猛然回神,迅速抽出手,起身便要離開。
走到門口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一聲模糊到難以分辨的囈語:「霄遠哥……」
陸霄遠步伐一頓,眼底是驀然震碎的月光。
第17章 「小少爺。」
第二天,容鶴被鬧鈴叫醒,太陽穴的隱痛昭示著一場宿醉。
他昨晚睡得不怎麼好,但也不算太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