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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蟬也有憤怒,但他一個人的憤怒無法抵過一群人的憤怒,當所有槍口都對準他的時候,秋蟬的憤怒就如同烈火烹油般驟然炸裂。
秋蟬開始拔高聲音喊叫,似乎只有聲音足夠高,才能壓下那些人怒罵他的人的聲量,但是當他拔高聲音的時候,場面突然變得失控了。
不知道是誰突然伸手推了秋蟬一把,然後就是第二隻手,第三隻手。
這群人高喊著「驅除害群之馬」、「把秋蟬趕出學校」,然後用力推搡秋蟬,秋蟬被推得踉蹌著向後退,直到某一刻,他的後背撞到了燕清竹的胸口。
秋蟬慌得像是被獵犬逼到角落裡的兔子,每一根頭髮絲兒上都透著懼恐,人在極度驚慌害怕的時候是連話都說不出來的,只想找一個安全的地方躲進去。
而燕清竹就站在那裡,姿如山嶽,眉如峰脊,滿目清朗,靜的如同滿山青竹,絲毫不被人群所侵擾。
秋蟬自然躲到了燕清竹的身邊,他想藏在燕清竹的身後,但燕清竹恰好抬起了手臂,正好將秋蟬圈在了自己的懷抱裡。
秋蟬太慌亂了,所以他沒有注意到,當他抱上燕清竹的時候,燕清竹的手臂驟然繃緊。
毛茸茸哭唧唧的小兔子往懷裡一鑽,就再也不肯抬起頭來了,燕清竹只需要伸手一撈,就能撈到秋蟬纖細的腰。
跳芭蕾舞的人看著瘦,但是伸手一摸,渾身都是硬硬的肌肉,否則跳不出那樣高難度的動作,而秋蟬不僅瘦,還薄,燕清竹一隻小臂就能將他整個人都攬在懷裡,燕清竹只要一低頭,就能看見秋蟬鼻頭紅紅、眼眶紅紅、把腦袋埋在他胸前、兩隻手捂住自己耳朵的模樣。
又在哭。
燕清竹眸色逐漸發暗,他抬起手輕輕摁住了秋蟬的後背,把人死死地摁向自己的懷裡,四周吵鬧,但是燕清竹清晰地捕捉到了秋蟬的哭聲。
像是在外面跟野狗打架、回到家貼著主人腿時才敢大聲哭的小慫包,越哭越大聲。
四周還在憤怒的人群與躲在燕清竹懷裡哭的秋蟬變成了兩個極端,一處極度憤怒,一處泣不成聲。
而燕清竹身處一片吵雜喧鬧之中,卻靜如山間青松,挺拔獨立,哪怕最凌冽的寒風也不能動搖他半分。
當他的目光看向包圍過來的人群的時候,人群莫名的一滯。
就像是原本吵鬧的教室不知道為何突然靜下來的那幾秒一樣,四周出現了短暫的真空,連風都不往這邊吹了。
直到某一刻,有人先憋不住了,在人群中發問:「你是誰?」
這話問的是燕清竹。
也有人看見了燕清竹保護秋蟬的動作,不由得冷聲嗤笑:「還能是誰?看這個架勢,恐怕是在外面新勾搭的男人吧。」
原先的寂靜被這句尖酸的氣氛打破,對面的人群不知為何竟然輕鬆下來了,大多數人的臉上甚至還隱約帶起了笑意。
而就在這時,燕清竹抬起眼眸來,終於開了口。
他說:「我是秋先生的律師,剛才你們的所有言行都被我錄下來了,這些,都是你們毆打、汙衊我當事人的證據。」
人群悚然一靜。
第16章
「你們的行為已經構成了故意傷害。」燕清竹指著自己手上正在錄影片的手機,繼續說道:「等我的當事人將此次事情處理過後,會將你們每一個人,都告上法庭的。」
燕清竹的模樣完全不像在開玩笑,人群開始逐漸騷亂,每個人都匆匆的躲避攝像頭,開始捂向自己的臉,還有人開始後退,試圖離開。
他們都是十七八歲的大學生,處於一個無知又狂傲的時期,他們對權力金錢充滿嚮往,卻又鄙夷那些拼命追逐權力與金錢的人,秋蟬的出現,給了他們一個很好的發洩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