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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
景寧斂身下拜,恭迎福貴人的轎子起駕。
這次伴董福兮隨駕去乾清宮的,是延洪殿的另一個宮婢,冬純,也是鑲藍旗包衣出身,嬌小玲瓏的身姿,模樣卻十分的平常,是承蒙皇后洪恩,從儲秀宮那邊遣過來伺候的。
宮中一直有規矩,凡是新晉的妃嬪,皇后都會派身邊的宮女去隨侍。明為伺候,實為監視。皇后掌管後宮,總要保證眼線耳目遍佈各個角落,想來這些被派遣過來的宮婢,只是九牛一毛而已。
只是後宮的各個嬪妃嘴上不好說什麼,私下裡,卻變著法的讓這些被派過來的宮女吃盡苦頭。單就福貴人而言,雖也是反感,但對待冬純,尚算客氣厚道。
殉葬
回到延洪殿,除了閒坐發呆,她並沒有什麼好做。
碧蓮和夏竹已經被她潛去休息了,而她,要等到三更天以後,福貴人被召幸歸來,才能去睡。長夜漫漫,她是那守夜的人。
披了一件長夾襖,將領口裹得緊緊的,景寧坐在親殿前的長廊裡面。
此刻,距離三更天還早,她乾脆靠著門檻,打瞌睡。
迷迷糊糊之間,遠處卻忽然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聲音由遠及近,又由近及遠,夾雜著幾句不十分清楚的談話,景寧一下子便清醒了。
&ldo;寧姐姐,外面怎麼了?&rdo;碧蓮也聽見了聲音,招醒了夏竹,兩人披了衣裳出來觀瞧。
寒冬時節,天冷露重,稍微穿得菲薄,便忍不住打冷戰。夏竹打了個呵欠,揉著眼睛喃喃地道:&ldo;想來是長春宮那邊的平主子又犯了病,正找御醫前去診治呢。&rdo;
&ldo;就算是找御醫,也不用如此折騰法。這麼大的動靜,莫不是平主子不好了吧……&rdo;碧蓮水盈盈般的眼睛裡倏爾閃過一抹異彩,似笑,似幸災樂禍。
景寧走到門廊邊,扶著月亮門,靜靜向外望。
後宮宮規森嚴,入夜之後,嚴禁高聲喧譁,而颯坤宮和長春宮隔著兩道宮牆,這麼大的聲響,怕是連儲秀宮那邊都要驚動了。
&ldo;聽,又有人過去了!&rdo;夏竹屏住呼吸。倏爾,遠處果然又傳來一陣腳步聲,卻是從相反的方向。
&ldo;真是要命了,竟然連皇后娘娘都被吵醒了!&rdo;
&ldo;今日在乾清宮侍寢的是我們家主子,皇后娘娘當然睡不著了!&rdo;碧蓮笑得不以為然,彷彿侍寢的不是福貴人,而是她。
&ldo;唉,小憐和艾月她們可就慘了,&rdo;碧蓮搖頭嘆息,&ldo;若是平主子不幸仙逝,那她們可是要跟著殉葬的!&rdo;
景寧並不知碧蓮口中的小憐是哪個,出入長春宮幾次,她並沒有見過太多的宮女。只是那個臉頰圓潤的艾月,她是有些印象的。她還記得,上個月,她幫她提過水。
在她看來,那僅僅是善意的一面之緣,卻不曾想到,最後,她竟成了她的救命稻糙。
生命之所以寶貴,是因為僅僅只有一次,失去了,便再無翻身的機會。而當一個人的生命受到了威脅,什麼都能夠做出來。
原本,景寧不懂,可當艾月哭著跪在她的腳下,苦苦哀求的時候,她終於明白了那個道理。
&ldo;景妹妹,我求你‐‐&rdo;她死死的攥著她的衣擺,淚如雨下。
&ldo;你我同為宮婢,月姐姐你有什麼遺願,我自當盡力達成!&rdo;她看著她,神情悲憫。平貴人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看情形,也不過是一兩天的事情,作為近侍宮婢的她,隨時都有可能奉旨殉葬。
艾月聽到景寧的話,不禁一怔,但轉瞬卻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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