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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福貴人的奴婢,消失了。
內務府的人清點被毀的景祺閣,發現了一些太妃和太嬪的屍首,雖已經燒得面目全非,僅存屍骨,但從位置從身上首飾,依然能夠分辨出身份。唯有夏竹,從大火開始著的時候,就已經不見了。
自從在景祺閣東廂內看見南星糙,景寧就一直在猜測夏竹的主子,此番一場大火,她的身份,卻是不攻自破。
到底是低估了她的心計和手段‐‐能為一國之母,能在過去幾年內,連續除掉那些懷了龍種的宮人,除掉那些年幼的皇子皇女,怎會是一般的人!自己知道她那麼多的事,以往有用處,她才會姑息她、留著她,現在,入了冷宮,沒用了,何妨除掉。
倘若那時沒有被皇太后召去,即便被宮正司的人帶走,能夠僥倖逃過大火,恐怕,也會被冠上那放火的罪名。
赫舍裡皇后這招一石二鳥、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的手段,果真狠毒。
天際,昏昏欲沉。夕陽西下的那一抹雲霞卻是變化多姿,詭秘莫測,初來冷宮時的篤定,也隨著這多變的風雲,開始變得無法預料。
殘陽如血,猩紅的霞光鋪面了天幕,縱橫如裂紋,似要破碎了整個天。那是一種讓人觸目驚心的異彩,預示著她此番的冷宮之行,並不如預料中那樣順利。
暖閣會面
景祺閣的風波之後,福貴人受了驚嚇,身子一直不太好,景寧閒暇之時,便會過來照顧一下。原本在東廂伺候的冬漠在著火時恰好去了太醫院請脈,索性逃過了一劫。
符望閣這裡,依然潮濕,被子曬了潮,潮了再曬,景寧索性讓秋靜將那棉褥都撤了,換成了涼慡乾淨的涼蓆,雖然床板硬了許多,也好過睡在一股子黴味裡頭。
那之後,仁憲皇太后再也沒找過她,彷彿,之前的佛堂講經,只是她的一場夢。
一場,救命的夢。
景寧不知,為何一向深入簡出的皇太后如何會知道景祺閣大火的事,又為何在千鈞一髮之時,將自己帶走。但她明白一點,皇太后每個月必來北五所與那些太妃和太嬪談佛,似乎,並不像表面上看上去那麼簡單。
原本住在景祺閣的時候,她就時常往符望閣這邊跑,此番景祺閣毀於大火,內務府的人別處不安排,將她們統統安置在了這裡,她不得不懷疑是否是他的意思。之前的花前傾談,佟太妃曾向她透露出了太多的訊息,可她不打算告知他,起碼不是現在。但如今便是她有心逃避,也沒有機會了,因為就在剛剛,御藥房的採辦白啟白大人借送藥之故給她帶來了那邊的訊息。
晌午,暖閣會面。
被貶謫冷宮的妃嬪,沒有召喚是不得擅自離開北五所的,但此刻,門外把守的門衛都被抽走,那些負責灑掃的宮婢也都被屏退了,景寧換了一身墨綠色宮婢裝,便順利地走出了符望閣。
一方面,是相依為命的祖孫情深;一方面,是生母含恨而終的天人永隔,倘若她就此說出真相,他會如何權衡呢……
真是個難題啊。
景寧步履沉重,每一步都走得極其艱難。從北五所到東暖閣不算近,但她卻足足走了一個時辰。
暖閣外,亦是沒有一個守衛,看樣子李德全早就照拂過了。
推開殿門,裡面傳來翻閱紙張的聲音。
白玉雕松鶴人物插屏後,擱置了兩鼎瑪瑙獅鈕獸鏤空銅爐,銅爐裡染著上好的薰香,菸絲繚繞,宛若氤氳不散的霧靄。
她走進去,朝著他俯身揖禮。
他依然低著頭,手上不停,讓她起身,爾後,緩聲問道:
&ldo;景祺閣的火,可有什麼眉目麼……&rdo;
景寧抿了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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