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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烊聽出宋蕭的疲憊,抬眼問道:「昨晚沒睡好?」
宋蕭伸進公文包的手一頓,緩了緩,拿出昨晚完成的報告,雙手推過去,半開玩笑說:「老闆交代的任務不敢怠慢啊。」
老闆本人噗嗤了聲,隨手翻了幾頁,約莫半分鐘,他滿意地合上,會心一笑。
前段時間林烊的公司出了點小狀況,作為專案負責人,他這幾天一直在和投資方協商溝通,宋蕭算是林烊私心一筆,臨時單拎他出來加班加點,本來沒指望宋蕭做到完美,而擺在面前,短短兩天趕出的成果,竟然不亞於公司裡那些勤懇卓越的老員工。
林烊將檔案收起來,想著日後找機會多「刁難」他,下頜微揚,瞧見宋蕭過分拘謹的模樣,說:「放鬆點,今天找你不是為了公事。」
宋蕭腰桿挺得筆直,聞言不可察覺地小幅彎下,雙手規矩地放在腿上,一時沒有動,林烊眯著眼調侃他:「我很可怕嗎?」
宋蕭一愣,短暫停滯後說:「不可怕。」
沒等林烊接話,宋蕭繼續說:「只是…學長今天的氣場很強。」
林烊樂了,權當他在誇讚自己,這時服務員端上了咖啡和橙汁,躬身離開,林烊小嘗一口,語氣裡添了分愜意,打趣道:「你啊你,就是太溫順了,在工作上很難服眾的,還記得之前實習的時候,那個地中海部長嗎,那是我爸同學,看著怪嚴肅的,其實就是隻紙老虎,說幾句笑話就暴露了。」
林烊有意想打磨宋蕭,見他聽得認真,旁敲側擊了幾句:「真的學不會,裝裝樣子總是要有的,對吧?」
宋蕭摩挲著手中的杯子,提起抿了一口,冰冷的滋味灌進咽喉,他點了點頭,說:「我知道。」
林烊腹誹:知道?知道個屁。
規勸數次無果,他也不再繞彎子,直白地說明來意:「老師回國了,叫咱倆抽空去看看他。」
宋蕭的工作告一段落,他卸了半身重擔,心想難得過一次完整的週末,不如去逛逛小街。
徐垣舟的房子緊挨大學,出了小區就能看見街,放假的大學生先後走進街巷,還有身著正裝的宋蕭。
在一群年輕活躍的學生堆裡,多少有點格格不入。
耳邊混著嘈雜,人潮湧動,宋蕭穿過燒烤攤,停在常駐的攤位前,向老闆買了一小袋鮮花餅,分量很足,一個人吃綽綽有餘,他找到個相對安靜的地方,坐在休閒椅上吃起來。
甜脆酥香,還是幾年前的味道。
那會兒宋蕭並不喜歡吃餅,偶然在一次閒聊中,得知徐垣舟對校外的鮮花餅,便漸漸上了心思,沉溺這般味道。
如今物是人非,時常叨叨子孫不孝的老闆娘換成她的後代,繼承衣缽,人來人往的商鋪接連翻新,有些老招牌的牌匾也跟著揭下,褪去灰塵,變更了名字,腳底是曾走過無數遍的路,宋蕭親眼看見它被高高圍住,下一秒響起挖掘機工作的驚聲。
所有的所有都在朝未來走去。
只有宋蕭仍孤身一人,從未改變。
咬完一塊就沒了胃口,傻坐著發呆,或抬頭望天,或眺望遠方。
半空中揚起了微風,拂過枝頭,親暱地撫摸宋蕭的臉,來回玩耍幾通,似是倦了,沙沙著與他告別,宋蕭眨了眨眼,竟有些委屈地嘀咕自語:「幹嘛走那麼快?」
風自然聽不見他的控訴,玩夠了,還給世界一分安寧,宋蕭垂著臉,思緒放空,他又疑惑起來,自己為什麼要坐在這裡?
沒有追求,沒有波瀾。不該是他想像中的生活,平淡如水。
不過一會兒,一隻軟乎乎的小手出現在宋蕭的視野,主人正戳著宋蕭的膝蓋,目不轉睛地盯著他手裡的鮮花餅。
宋蕭順著手看她,是個扎著丸子頭的粽發小姑娘,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