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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肚子的歪理,何長暄嘆息一聲,偏偏他也無法反駁。
思量片刻,他正想強硬地拒絕,抬眉卻見她眸中含著水光,似是委屈地快要哭出來了。
他忽然說不出口。
兩人僵持間,他忽然瞥見她的眸中閃過一絲狡黠,他瞬間福至心靈。
又逗他玩麼?
想到這裡,他慢條斯理地把瓷瓶拿在手中,修長手指抽出上面的紅布,發出「啵」的一聲,在寂靜的清酒院清晰可聞。
沒有猶豫,他把藥粉倒在自己手上,平靜道:「脫了吧。」
荀歡瞪大眼睛,微微曲起腿,聲音微顫:「脫、脫什麼?」
他回答地極快:「脫衣裳。」
荀歡頭皮發麻。
她只是想拿他尋開心,想看他臉紅的模樣,但是沒想到他居然反將一軍。
當著他的面脫衣裳的舉動她是萬萬做不出來的,多丟人呀。
她面頰飛上幾朵雲霞,偷偷瞥他一眼,見他神色平靜,她卻心尖顫顫,只是骨子裡的叛逆卻不想落了下風。
常鶴怎麼可以贏了她?
想到這裡,她終於下定決心,心道脫就脫吧,難不成他還能一直盯著?
荀歡揚起下巴哼了一聲,直勾勾地盯著他,解下頸間的第一個暗釦。
何長暄身形微動,有小半部分藥粉撒到地上,淺淡的藥味瀰漫。
瞧見她的動作,荀歡得意洋洋,他這個人最是守規矩,她就知道他也是不敢的!荀歡覺得自己賭對了,又輕輕巧巧地解開第二個。
小片玉白色的肌膚暴露在空氣中,他似是被灼了眼,猛地攥緊了手,藥粉在空中飛了一會兒,又如浮塵一般落了下去。
荀歡得意地沖他笑,不過他怎麼還不喊停呀?
她心裡焦急,慢吞吞地把手覆上第三個暗釦,他的聲音與推門的聲音一同響起,蓋過了他的音量。
「公主,醫女過來了。」春時匆忙進來。
何長暄悄悄鬆了口氣。
荀歡答應一句,想了想又朝他做口型:「我贏了。」
何長暄不置可否,又不便待在這裡,很快走了,只是快要出門,他又回頭深深看她一眼,這才離去。
荀歡眨眨眼,還沒來得及叫住他,春時驚訝的聲音便傳來:「公主,您的衣裳怎麼鬆開了?」
她連忙幫荀歡攏好。
荀歡慢吞吞地答:「哦,我沒注意。」
醫女按摩舒緩一番,又輕柔地上了藥,原本疼的厲害的腿很快便只剩下痠麻了。
荀歡在床榻上躺了快一日,吩咐春時讓繡娘臨時趕製兩套合身的男裝,男裝送來的時候臨近黃昏,她的腿也不疼了。
盼了好幾日的事情終於可以正大光明地做了,唯一一個難搞的就是常鶴,她想了一日也不知道該怎麼說服他,只好先斬後奏。
試了試衣裳,又戴了幞頭,荀歡滿意地打量一番銅鏡中的自己,再次扶正略微有些大的幞頭——時間太緊,一時沒有買到合適的。
等了一會兒,她有點忍不住,問:「常鶴過來了麼?」
春時朝門外看了看,剛巧瞧見他進了院子。
荀歡眨眨眼,還有些緊張,她小聲問:「我瞧著威嚴麼?」
春時一頭霧水地看著她,很快便誠實地搖搖頭。
公主待人隨和,也從未做過什麼苛責下人的事情,對什麼都不上心,偶爾會心血來潮地做某件事,不過也很快便失了興趣。
所以去平康坊也是一時心血來潮,只不過一直沒有實現,她心心念念著,所以才每日掛在嘴邊。
若是這次鶴郎君不同意,公主肯定會偷偷溜出去的。
她默默思量片刻,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