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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蘭和丈夫一個在縣城,一個在農村,交通又不便。工資不多,生活很困難,感情就漸漸淡化了,倆人就離婚了。他倆的離婚,具體是為了什麼,沒說明白。兩個兒子的死是最大的原因,長期兩地分居也是一方面。是不是龔凡梅跟他們一起生活受拖累也說不清。
龔凡蘭離婚後,留下三歲和一歲的兩個女兒,得到八百塊錢,是一次性給兩個女兒的扶養費。她就買了兩間房子,搬出了地主家的小四合院。地主家的房子不敢住了,神婆說:“陰氣太重,龔凡蘭的命壓不住。”
正文 第08章:面子能值幾個錢命才值錢
龔凡蘭買的房子在清香樹廣場附近的一個小衚衕裡,雖說不大一間用來住人一間用來做飯也能對付。
她離婚時得到了八百塊錢,村民們很羨慕,村裡五六個全勞力的家庭一年到頭也分不到一百塊錢。
龔凡蘭知道錢的精貴,更知道命的精貴。住地主家的房子前面死了母親後面死了父親,說是乾雷劈死的,迷信不得不信。自己心愛的心肝寶貝兒子接連死了兩個,神婆說住地主家的房子命壓不住,只能認命吧!咬咬牙,命比錢重要。買了房子搬了出去。一下就花光了離婚得到的八百塊錢,生活過得是緊緊巴巴的。
離婚前,愛人經常寄錢回來,有錢就能請得起人,男人的活她是不做的,請別人來幫忙,管別人吃頓飯就行,不開工錢。雖說平時生活簡樸點苦點,好吃的捨不得吃,除了逢年過節吃一兩頓米飯,平時一點都不敢動,留著。平時有錢買點肉,買點酒存放著給幫忙的人吃。別人也願意來幫忙,最起碼能吃上一頓白米飯,吃上點老臘肉,喝兩口小酒,等於多過了一次節日。這種日子也能過得去。
現在離婚了,得到的錢花光了,沒有經濟來源了,還帶著兩個女兒和十一歲的妹妹,吃喝拉撒睡樣樣都得管。隊裡重活髒活都要做,不做沒工分,口糧沒著落。家裡自留地要種,豬雞要養。一天干不完的活,做不完的事,女人的農活要做,男人的活也要做。她就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了,身上穿著補丁摞補丁的衣服。頭髮也懶得打理,沒時間打理,能洗個臉就不錯了。
原來找個拿工資的丈夫,衣服穿得整整齊齊的,經常還用肥皂洗頭,是村裡最講究的人,從她身邊走過能聞到一股濃濃的雪花膏香味,現在只能聞到比男人還要難聞的汗臭味。
以前想討點雪花膏擦擦臉的姐妹們,現在也躲得遠遠的了。背地裡說三道四嘀嘀咕咕的婆娘也多了起來。
世道沒有變,天也沒有變,是人變了。
龔凡蘭不是想打扮不打扮的事,是想怎麼去做男人做的活。沒錢,買不起肉,買不起酒,請不起人,只能靠自己了。
曾經叫弟弟來幫過忙,比請別人花費還要大。弟媳婦早飯中午飯都省了,寧可餓著肚子等著晚上全家來大吃一頓,不敢請。
她首先面臨的是家裡沒炭燒了,再不去拉煤飯就煮不熟了。星期天把老母雞賣了湊足買一牛車煤炭的三塊錢。一車煤能燒一個月。
請不起人,只有自己去拉,一手交錢一手交貨。說的容易做著難,對一個女人來說誇張點比登天還難。
小煤礦在很遠很遠的山溝裡,天不亮就得出發,天黑才能到家,萬一出點意外,晚上就得在山裡過夜。
小煤礦山高坡陡,高低不平半山腰的路掉下去粉身碎骨。上坡後面推下坡前面堵,牛聽話好說,不聽話堵不住就會出大事。自己從沒拉過牛車心裡怕,過深溝的時候會被牛推倒,會翻車會壓死人,別的村有過。
牛為什麼會推人,它的想法跟人的想法不一樣,它是想用下坡的慣性加速,上坡時省力。人是怕翻車,讓他走慢點,永遠都想不到一塊。
小煤礦挖煤的人挑煤的人不穿衣服光著個身子,怎麼去交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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