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計中有計(第1/2 頁)
冬季的日頭並不熱,南方就是這樣,早上冷得刺骨,到了中午又回暖過來。
顧蓉和許放二人跟著車隊一直往前走,到了晌午時候,有人沿著馬車每人都發了一件粗布衣,讓士兵喬裝換上。
在馬車上坐了半天,許放哎的嘆了一聲,整個人往後靠去,馬車咕嚕咕嚕的走著。
顧蓉便道,“你若無事就歇一會,這兩日怕是沒什麼好日子過。”
許放知道她的意思,他靠在糧草上,語氣懶散,道,“我自打出生,就不知何為好日子,逃荒路上父母死了,留了我一個人,這二十幾年,勉強在這世間漂浮罷了。”
顧蓉無意探究他的過往,這世上,餓死災死冤死的人每天都有,多知道一人,就多一份悲涼。
見顧蓉不說話,許放斜了眼向她瞧來。
顧蓉察覺的瞟去一眼,無動於衷。
許放也不在意,閉了眼養神,“我睡覺那你怎麼辦?”
顧蓉道,“無妨,我以前練功的時候,可以四天四夜不睡覺。”
“四天四夜?”許放驚訝,倏地一下坐直,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狐疑問道,“你莫不是在蒙我?你師父是誰?在哪學的武?”
他問完,又自顧自的道,“說到這個武功,言之你的身手,我實在佩服,還有箭法,還有魄力!言之,你家在哪?家中還有何人……哎喲……”他突然痛苦的扶住了腰。
原來是顧蓉嫌他話太多,鞭了馬,馬車正好過泥坑,行得不穩,許放猛得往後一仰,整個人摔在了馬車上。
許放不由揉了揉腰,估摸著應該是青了,按道理來說軍糧不可能如此堅硬,許放存了疑,手摸了摸麻袋形狀,摸到幾塊凸起物,更覺不對。
前後的馬車都沒人注意他們。
許放取了匕首,掀起黑布一邊,在麻袋上劃開一個小口子,黃泥乾土從口子漏出來。
許放臉色刷的一下就慌白了。
顧蓉面色驟變,接過他的匕首,又劃開幾個口子,每一代都是乾土。
這根本就不是糧草!
許放瞪著眼,呆呆的看著她,“怎麼會這樣?”
乾土從指尖流沙而落,顧蓉沉著臉,同許放一樣震驚。
前面的車隊停下,有帶隊的高聲喊道,“原地休息,吃過飯我們繼續趕路。”
許放和顧蓉趁著吃飯鬆懈的功夫,挑了幾輛車偷偷檢視,發現車上裝的全是沙土,只有少數的幾輛含有土塊,想來是士兵偷懶取巧趁混亂裝進去的。
顧蓉滿腹狐疑。
東嶽是不是真的要棄了聊城圍抓謝意?還是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障眼法,就是為了騙過北元潛伏在東嶽的細作?
許放正和別的趕車人員勾肩搭背,相談甚歡。
這一歇,就是一個半時辰,車隊重新啟程,許放回到車上,低聲與她道,“數目不對。”
顧蓉趕著車,留心聽他說話。
許放道,“我大概估計了一下,這裡的馬車只有二十幾輛,跟我們之前在軍營裡看到的數目不一樣。”
顧蓉目視著前方,聲音壓得很低,“我猜,真的糧草,應該出了聊城了。”
“我們怎麼辦?”
“聊城去北上只有兩條路,一條官路,一條小路,他們若是真的要北上取汴京慶城,肯定要走這兩條路。”
話雖是這樣沒錯,可是他二人怎麼知道走的是哪一條哭?
許放憂心忡忡,“可是他們會走哪一條路?”
斜陽遠去,日落天邊,紅彤彤的染紅了遠處的河面。
正在這時,殘陽下車隊突然引起一陣騷動。
兩人尋聲靠近,發現車隊的帶頭人正將五個男子團團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