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濮懷瑾伸手,撫摸上劍鞘上的紋路:「是柄好劍。」
黛瞳歡喜:「這是我父君留給我的,我一直佩戴著,不過在仙君面前,還是不夠看。」
濮懷瑾的佩劍淵塵被譽為六界第一劍,執劍的人又是仙界無情道的第一人,在他面前,所有名劍都得失色。
看到好劍,濮懷瑾的神色難地的柔和,望著它,似乎想起了自己執劍而立,行於雲間的昔日。
正當此時,承歡殿的門突然被一腳踹開,有人走進來。
濮懷瑾的思緒亦被打斷,抬起頭冷冷的看著對方。
來人身著青裳,右半邊臉上架了半副青銅鍛造的面具,神情傲慢,眉宇間布滿陰鷙,帶著一堆手下,氣勢洶洶沖了進來。
黛瞳見狀忙走上前,厲聲道:「箐嵐,你這是做什麼!」
那個名叫箐嵐的男子嗤笑一聲,回答:「你來做什麼,我便來做什麼。」
「你忘了尊座之前下過令了?」黛瞳皺眉,低聲提醒。
箐嵐不屑:「忘了尊座命令的人是你,黛瞳,尊座說過沒他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進承歡殿內探視,你到好,不僅來,還為他送藥包紮,今日不就被我抓個現行!」
「你!」
黛瞳急切出聲,想要解釋,箐嵐的目光卻先一步移到濮懷瑾的身上,隨即露出陰惻惻的一笑。
「華清仙尊,你可還記得我?」
濮懷瑾渾身戒備,冷冷看著他。
箐嵐無奈的攤攤手:「忘了?也對,華清仙尊向來是目下無塵,又怎會記得我這個魔界小嘍囉。」
「箐嵐!」黛瞳想上前阻止他繼續說下去,卻被箐嵐帶來的手下攔住。
整個承歡殿內,氣氛頓時緊張起來。
箐嵐依舊肆無忌憚,眼神順著他的臉,滑倒他的小腹,逐漸變得怪異。
最後語氣變得極其厭惡:「本以為只是傳聞,沒想到今日所見竟真的,表面看著一塵不染,不容褻瀆,私底下其實是個怪物。」
「你住口!」
黛瞳推搡著攔在自己面前的魔修,對大聲呵斥。
「怎麼,」箐嵐笑的很是惡毒:「難道我說的不對?」
邊說著,邊用手慢慢拂過臉側的面具:「自他當初那一劍,毀我半張臉時,我便發誓,必報此仇。」
話說到後面,幾乎是咬牙切齒。
黛瞳知曉箐嵐過往,他曾在人界遇險,為一女子所救,得她悉心照料才得以痊癒,事後欲報答,便一心想娶那女子為妻,誰料那女子是司天閣弟子,下山歷練,出於心善,才明知他是魔還救了他,再三婉拒他的心意,沒想到箐嵐仍不曾放棄,緊追不放,終於受不了,女子約他相見,想說幾句狠話,徹底斷了他的念想。
而箐嵐卻覺自己真心被踐踏,惱羞成怒,下手劃花了那位姑娘的臉,憤然離去。那位姑娘被毀容後,回到司天閣,整日以淚洗面,覺得再無顏見人。
這本是司天閣自己門派的事,要討回公道也理應由司天閣的弟子,不知怎的,最後出現在箐嵐面前的,竟會是濮懷瑾。
任箐嵐如何輕狂囂張,也僅在三招便敗下陣來。
冰涼的淵塵劍鋒抵在他的脖頸上,濮懷瑾居高臨下的看著他,隨後,揮劍以他未曾看請的速度,在他一邊臉上劃出個「惡」字,這也成了箐嵐此後數百年,心中揮之不去的陰影。
「魔乃穢類,本性惡濁。」
在後來的仙門大會上,濮懷瑾當著仙門六派的面,更是輕描淡寫的對魔族做出評論,曾一度將仙魔兩界的關係降至冰點。
濮懷瑾看著箐嵐憶起往昔,幾近瘋狂,面無表情地吐出幾個字:「心惡則面醜,本尊不過是把你心裡的惡,寫到你臉上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