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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悲觀。」顧山澤眼中泛起淒涼的光,「如果等下進去,洲洲不在家裡,我的意思是,我把他弄丟了,我怎麼跟他姐姐交代?」
陸書楠心想,你放心,他在。
顧山澤悲哀地冷笑,「你知道嗎?昨晚,我逼著他幫我口了……」
陸書楠在心裡狂呼,我擦!
「清醒的時候,我也想過,但每次都沒捨得,昨晚把他弄成那樣,他肯定生氣了,這也就算了,我怕的是,我把他丟在不知道哪裡,他腿不能走,又長那麼好看,萬一……」
他說不下去了。
陸書楠小聲地安慰:「你先別這麼悲觀,萬一他好好地在家裡呢?」
顧山澤還是搖頭,「陸經理,你還不明白嗎?我和你睡了。」
陸書楠有些裝不下去了,苦哈哈地說:「我明白,我不會告訴他的……」
「你不明白!」顧山澤自嘲一般道,「我和你睡了,就意味著,我背叛洲洲了啊,我要怎麼,去面對他?」
陸書楠慚愧地別開頭,他已經沒法面對顧山澤了。
顧山澤疲憊地倒進座椅,許久,伸手過來,「有煙嗎?」
陸書楠自己是不抽菸的,但是趕巧,昨晚看到一個同事落了半包華子在餐桌上,順手幫人收了,預備週一還給人家。他想了想,掏出來遞了過去。
那位同事習慣很好,把打火機放在煙盒裡,連找火的功夫都省了。
顧山澤抽出一根來,看著發了會呆,又塞了回去。
陸書楠問:「怎麼了?」
他頹唐地搖頭,「算了,洲洲不喜歡聞煙味。」
第40章 家裡誰最大
顧山澤稍微冷靜了幾分鐘,動作快速地下車,按響了沈家大門的門鈴。
沒一會兒,江阿姨跑出來開門,看到是他,稀奇地笑了下,「顧少爺,二少爺從昨晚走了就沒回來。」
顧山澤仍是心急,「他還有沒有什麼我不知道的朋友?」
江阿姨仔細想了想,搖頭說:「應該沒有了吧,本來他也沒有太多朋友。」
半晌,顧山澤怔怔地沒有反應,好像無法接受糟糕的現實,陸書楠想上前安慰他幾句,他突然拿出手機來,六神無主地道:「只能報警了。」
「不用吧!」陸書楠驚慌失措地按住他,「要不再打個電話給他,萬一這會兒又能打通了呢?」
顧山澤一想,覺得他說得有道理。
不同上次,這次電話很快就接通了,聽到話筒裡傳來的熟悉的嗓音,顧山澤猛地睜大眼睛,眼瞼迅速泛起紅,「洲洲,你在哪裡?」
沈冰洲掀著窗簾腳從樓上偷看著他,忽然有些於心不忍,但戲都演一半了,只能強迫自己冷硬著口氣,「你還知道找我?你昨晚幹了什麼?」
顧山澤稍稍鬆了口氣,聽這語氣,應該沒有遇到什麼危險,沒遇到危險就好,他最擔心的事沒有發生。然而,想起自己昨晚的另一罪狀,他沉默了。
半晌沒聲,沈冰洲在那頭催問:「怎麼了?喝多了都忘了?還是做什麼對不起我的事情了?」
顧山澤神色複雜地看了眼身旁的陸書楠,又沉默了很久才道,「你現在在哪?我來接你。」
沈冰洲:「我現在心情不好,不想見你!」
一通電話打完,顧山澤好像被人抽了筋骨,光是站著都覺得疲憊,殘餘的酒精還在作祟,頭痛欲裂。
陸書楠偷偷給沈冰洲發著訊息:現在怎麼辦?
沈冰洲: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弄得有點過分了?
何止過分,簡直惡劣,昨晚乾的時候沒覺得有啥,今早起來聽顧山澤自我譴責,良心已經痛了一路了。
陸書楠嘆了口氣,收起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