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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星川敏銳的察覺到了她的排斥,鬆開了手:「不去打針嗎?我可以幫你請假。」
孟枝猶豫了下,卻還是搖頭:「暫時不了。我等下午放學再去……不想耽誤上課。」
她一開口就是否定句,不了、不用、算了、不需要。末了,通常後面會再跟上我可以、我能行、我自己來之類的話作為結束語。
沈星川有些發笑。氣的。
「這麼要強,有意思嗎?」他突然問。
孟枝詫異的看他一眼,抿著唇沒說話。
兩人一前一後,隔著足有半米的距離沉默的向前走。直到宿舍樓底下,沈星川準備離開時,才終於等到她開口。
孟枝後來回想起來,總覺得那天一定是發燒燒得腦子不清醒了,不然她不會跟沈星川說那種話。
她很平靜的開口:「我從很久以前就明白,示弱和服軟,只有在面對在乎你的人時,才會有用。」
「沈星川。」孟枝頭一回叫他的名字,語氣緩慢篤定:「沒有人在乎我。」
第10章
◎你倆到底什麼關係?◎
孟枝並不是生來就要強的。
儘管對於六歲之前的記憶已經模糊,但她仍保有些許的印象。在父親去世之前,她其實和很多同齡的孩子的一樣,調皮搗蛋、嬌氣愛哭。會因為一點小事就和小夥伴梗著脖子吵起來,然後委屈跑回家的找爸媽哭;也會因為貪玩忘了寫作業,被家長打手板。但打完以後,父親又經常會到小賣部買個零嘴哄她開心。
直到六歲那年,意外驟至,父親去世,馮婉如為了賺錢去外地打工,幾年之後又忽然改嫁,孟枝被奶奶照顧著,靠父親的賠償款和二叔一家的照拂度日。大概就是從那時候起,她越來越聽話,越來越懂事,也逐漸變得沉默,甚至孤僻。
十三歲那年,孟枝有生以來頭一回跟人打架。
對方是個調皮的男孩子,跟她是同班同學,家就住在孟枝家斜對面的巷子裡。具體因為什麼吵起來的已經記不清了,只記得他先踢孟枝一腳,孟枝反手推開他的時候,手不小心打在了他臉上。剛步入青春期的男孩子面子比天大,被一個沒爹媽的女娃當眾打了臉,頓時惱羞成怒。再然後,孟枝被他掀到了地上,膝蓋劃了一道將近十公分的口子。不深,但是出了血,至今還留著一道淺淺的疤。
真正讓孟枝難以忘懷的,是之後一連串的事。因為在學校打架,老師責令雙方都叫家長。對面男生叫來了他爸。男人看起來很兇,上來先問自己兒子有沒有受傷,再得到否定的答覆之後,便放下了心,開始追究老師和學校監管不力的責任。而孟枝這邊,奶奶年紀大了,行動不便,是二嬸來的。一來,不問緣由,不管因果,先劈頭蓋臉的罵了孟枝一頓,說她家裡沒人管這麼大年紀了還不懂事,自己請假過來廠裡要扣工資云云。至於孟枝沾滿了土的校服褲子,和還在流血的膝蓋,她完全視而不見。最後,還是對面男生家長看不下去,說鄰裡鄰居的算了吧……二嬸才終於肯她罷休。
從那時候起,孟枝就頓悟了一個道理——
眼裡沒有你的人,也不會看到你的委屈。即使你在他面前再怎麼示弱、服軟,對方也只會視而不見。所以,很多事情,沒有必要說給別人聽,只需要默默等它過去就好。只要過去了,就會變好的。
沈星川不會理解。
孟枝也並不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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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宿舍,孟枝重新躺回到了床上。人稍稍舒服了一些,燥熱伴隨著倦意又慢慢地襲來,她閉上眼,昏昏沉沉的又睡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是中午十二點多。
孟枝是被回來午休的舍友宋婷婷叫醒的。
短髮女生拿著一盒退燒藥站在她床前,癟著嘴,帶著些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