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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了……孟枝，你在聽沒？」

孟枝本來確實沒怎麼聽。

直到她說出「沈星川」這三個字。

杯子裡的水滿了，孟枝卻毫無察覺，一直到水溢位來流到手上她才反應過來。

幸好水壺早上出門前燒開的，一天過去，早就冷了下來，她這才免於燙傷。

孟枝大夢方醒，忙將水壺放下，從紙盒裡抽出衛生紙胡亂的擦著。

越慌越亂，水暈被抹開，滿地方都是濕噠噠的。

這一翻動靜太大，馮婉如在電話那端也聽見了。

她狐疑道：「孟枝？你怎麼了？孟枝？」

「沒事。」孟枝停下動作，抿了抿唇，聲音剋制平靜，卻頭一次主動的遞話過去：「你繼續說。」

「我剛說什麼來著？」馮婉如嘟噥著，打了個茬給忘掉了。

孟枝感覺自己牙關都緊了一下，兩腮的肌肉繃的緊緊的，半晌，喉頭熱浪滾了又滾，才艱難啟齒：「你剛說，沈星川……和他女朋友。」

「哦對，沈星川那孩子，給我倆帶了好多補品，鄰裡鄰居的都這麼客氣，你再看看你，回來就拿那麼點東西，跟空著手沒什麼兩樣。」她邊回憶邊數落著孟枝，好像她跟任何一個人比都不如。擱在往常孟枝早就結束通話了電話，但這次不一樣，她抱著心底那絲道不清說不明的念頭和希冀，艱難的聽著她對自己的諷刺，卻遲遲不願結束通話。

「對了，沈星川工作好像定了海城，說是待了有幾年了，我還說巧了，你也一直在海城，就沒碰到過？」

海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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