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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覺已經重新回到棋樓,到了他所包下的棋間,老棋友和他的三個狐朋狗友都在,桌上擺著圍棋盤和棋子,棋面上正是劉愈離開時候外面的棋局,上百的黑子白子,居然韓升都記著分毫不差。而隋乂等人,卻興沖沖地在等劉愈。
「劉兄,你不知道,剛才隋老弟可是真真的露了一回臉,敏郡主對他人的詩少有誇讚的,他將你那詩往詩會上那麼一吟,敏郡主都說了句『以常人之心論世,悲天憫人。』最後還說了聲好。」李糜笑著講述剛才在詩會上的情況。
一旁的胡軒笑道:「不過後來就出糗了,也不知道哪個說了句,『只有兩句,不成詩』,敏郡主便讓隋兄弟將詩補完整了,隋兄弟當場就啞然無語,說是即興而發,至於後兩句要回去斟酌斟酌。」
「你可別藏拙啊。」隋乂急切道。
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這句平日裡也算是常用的,但劉愈也記不得上兩句或是下兩句是什麼,甚至連是誰的大作都忘的一乾二淨:「你即興,我就不是即興?要詩沒有,要命一條。」
本來拿著筆準備記的隋乂一臉失望道:「都說好事多磨,這好詩也多磨。劉兄臺看起來不快,想必是遇到什麼煩心事了。」
劉愈便將自己與那位有剋夫命的連名字都不知道的女子的「姻緣」說了出來。
李糜嘆口氣道:「這剋夫已經克了一次,說不定劉兄便可遇難成祥,不過那耍武的女人,哪個不是方臉粗膚,膀闊腰圓力大無窮的?即便真的成了婚,劉兄臺你也有的受了。」
「沒事,還可以多娶幾房小妾的,外面養著。只要小妾嬌滴滴的耐看,管他家裡的母老虎在哪耍橫呢!」隋乂一笑,「要不將我妹妹娶過去先養著?」
胡軒性格沉穩,一眾人中他年歲最小,不禁問道:「皇帝賜婚,能娶小妾?」
韓升哈哈一笑道:「能娶,這是有先例可循的。皇帝賜婚只是要求賜婚的女子為正妻,至於娶幾房,呵呵,前朝那駙馬不是也三妻四妾的?不然劉小兄這麼討小丫頭歡心,怎麼捨得這大好的花叢。不過要是劉小兄以為那徐家女娃是個悍婦,那恐怕就要大錯特錯了。」
劉愈有些不解問道:「韓老哥見過那女人?」
「沒有沒有,只是猜測而已。」韓升自知失言,「劉小兄還是幫我解了心中的疑惑,剛才你只是瞧了一眼,便說這局棋白子可勝,但不管是剛才的棋局,還是我這百般的思量,卻絲毫看不出白子有一絲一毫的勝算。這可要討教一番了。」
「老哥又鑽研起圍棋之道?」劉愈將黑子推給韓升,自己拿過白子的棋盒。
「說來慚愧,我研究象棋只是一兩載,鑽研圍棋之道卻有半生,這遇上好的棋局,若不能解,寢食難安。」
劉愈聽到這話也不想藏著掖著,輪白棋落子,劉愈放棄了僅有的一片活路,在不經眼的邊角掛了一子。
「劉小兄這是何意?這中路你便繳械投降了?」
「既然在老哥你的演化中,怎麼的都是輸了,何不另闢蹊徑呢?」
兩人來回走了幾十步,雙方展開了一場你死我活的拼殺,說也奇怪,本來黑棋大優,圍而不剿,卻留下禍端,被白子接連反撲,形勢漸轉。
「服了,服了。」韓升最後不得不投子認負,「看來劉小兄不但下象棋霸道無理,連這黑白無間,也是如同天外之手,繁妙無比。」
「僥倖,只是看別人下過偷學了一手。」
韓升一愣,見人下過?下象棋遇到相仿的殘局或有可能,下圍棋這種可能根本不存在。心中想到劉愈是自謙,便也就釋然。
劉愈實在心情鬱結,隋乂便鼓動著出外遊玩踏春。劉愈便問道:「書達,前些日子找你勾兌的染料,可都完成了?」
隋乂樂呵呵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