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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奇實在忍不住了,捧起敬茶的茶盞咕咚咕咚地喝了個乾淨,嘴巴依舊麻澀得毫無知覺,老道告訴他這是他這一門的規矩,入他的門必須得服食這種丹丸。吳奇有些擔憂,心道這老道應該不會怕自己心中不服,搞什麼蠱毒來控制自己吧?
牛老道得寸進尺,眼看著火燒眉毛的份上了,他倒一點不急,非得讓村民張羅著擺幾桌酒席,搞個什麼拜師儀式。
當天下午全村人都被叫來了,好像這老道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收徒弟了似的。整個一下午杯盞交碰,一個個喝得臉紅脖子粗,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辦喜事,估計都把張二柱的事情拋到九霄雲外去了。當然最鬱悶的要數吳奇了,自己是堅定的唯物主義者,就這麼強買強賣成了牛鬼蛇神的關門弟子,這張二柱犯抽風,難道整村的村民都集體抽風了嗎?一聽到村民說什麼吳大夫拜了名師,前途一片光明之類的,吳奇當即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這拜師儀式也整得時間夠長的,全村人一直折騰到日頭斜到了半邊天,吳奇實在等不及了,幾次催促著什麼時候救人,怎麼救?牛老道儼然師長的身份訓斥:你小子目無尊長,怎麼救人我自有分寸,有你小子表現的時候!
一夥人又喝到了日過西山,牛老道這才發話,今晚就去取藥引子給張二柱入藥,需要十幾個壯勞力幫忙,現在酒飽飯足,也該幹正事了。此時酒已經喝得差不多了,所謂酒壯慫人膽,牛老道話一出頓時呼聲一片,很快十來個壯小夥子便由劉三帶隊,按著牛老道的吩咐,帶上粗扁擔、鐵鍬、撬杆、繩索等傢伙,鬥志昂揚奔著後山方向就去了。
走了好一大陣,眾人覺得不大對勁,當村民發現自己前往的正是鬼子嶂方向時,頓時炸開了窩,一個個酒也當即醒得差不多了。這劉三是個滑頭,一見這樣趕忙搞出些經濟利誘(劉三是村裡中草藥的倒爺),加之牛老道發給每人一個淡紅色的小藥丸,說是吃了不但可以百毒不侵,而且補腎壯陽。二人雙管齊下,眾人這才放心卯足了勁,吞服了藥丸繼續上路。
在吳奇看來,這牛老道倒是和劉三一樣是個滑頭,不過那赤膚小子倒不像是個尋常角色,從見到他到現在,吳奇還沒聽他說過一句話,只知道他的名字叫做鬼伍,酒席上自己給這位鬼伍師兄敬酒,也沒討來個笑臉,他似乎就是一具經過馴化的行屍走肉。
不過鬼伍的感官極為靈敏,他領隊帶路,一行人很快尋到了張二柱幾人出事的地方。此時已經夜幕降臨,幾人打起了火把,扒開草叢一看,果然有一塊倒塌斷裂的石碑壓在草叢中,碑面無字的一面朝上,情形和張二柱描述的一樣。
這荒山密林中,雖說是夏夜,卻寒氣逼人,連蚊蟲也不見一隻,陰森異常,真正稱得上是死地,這斷碑倒塌在地上顯得說不出的怪異。眾人一見此景,都倒吸了一口涼氣,握著手中的傢伙控制不住地倒退了好幾步。
那鬼伍倒是毫不含糊,一把捲起袖子,露出赤紅的雙臂,獨自一人上前便將那石碑立了起來,那石碑足有一丈多高,厚實異常,其分量可想而知。借著火光一看,石碑倒地的一面除了因為潮氣而長滿了菌絲外,竟空空如也,並沒有任何碑刻文。
&ldo;無字碑?&rdo;牛老道眉頭一揚,撫須思索了片刻,拿出魯班尺在四周一通丈量,劃出了一片區域。接著又沉思了片刻,突然猛一揮手,指著那碑後長滿草的一塊坡頭大叫了一聲&ldo;挖!&rdo;
話一出,眾人的酒這下算是全醒了,都變作冷汗出了,有張二柱的先例,誰敢在這裡胡來?酒肉是好吃,但穿腸而過,現在要他們玩命,當下都是一百個不情願。牛老道一看這情形氣得大罵,劉三趁機也給他們來點激將法。
&ldo;由我在這坐鎮,況且你們都吃了九華玉露丸,百毒不侵的,怕個鳥啊!&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