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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好。&rdo;宋儷佯裝輕鬆，臉色已經不太好看，&ldo;那我正好偷個懶，裡面就麻煩你照應了?&rdo;

&ldo;好的。&rdo;

管家的回答一絲不苟，宋儷轉身下樓，心裡的疑惑與不安逐漸凸顯。

書房內，一片寂靜。

面前茶几上的一份白色的資料夾，讓兩人剛才還劍拔弩張的氣氛消失殆盡。

方衍坐在沙發上，躬身頷首，沉默不語。

方遠山正在書櫃面前，將一疊整整齊齊的資料夾拿出來。咳嗽讓他的行動趨於緩慢。

&ldo;什麼時候的事?&rdo;

又一摞資料夾放在他面前，方遠山坐下來，精力已耗去大半，他喝了兩口水，才道：&ldo;這是你第一次平心靜氣地和我說話。&rdo;

&ldo;從前是你欠我的。&rdo;

&ldo;是啊…是我虧欠了你，和你媽媽。&rdo;

提到那個字眼，方衍的心緒開始起伏，他永遠忘不了那一天。忘不了父親絕情的眼神，忘不了母親溫暖的雙手。

他深陷入這種難忘裡十幾年，不敢回首，不願遺忘。

&ldo;我老了，不能再像當年那樣動起氣來不管不顧。如果我身體還硬朗，今天去攔你上來的人就不是管家，應該是我了。&rdo;方遠山嘲諷一笑，聲音像砂紙摩擦一般。

&ldo;為什麼選我?&rdo;

方遠山聞聲輕嘆，&ldo;方忻還小，你也說了，這是我欠你的。&rdo;

方衍離家的時候，手裡什麼也沒拿。宋儷站在門口想探聽一二，也被他搪塞了回去，方忻見大哥安安穩穩的從書房出來，大抵猜想得到談話的過程並沒有出現任何爭吵。

他臉上掛著笑，從房間裡跑了出去，在方衍的車啟動之前，喊了聲，&ldo;哥!&rdo;

方衍回頭站定，見男孩笑眯眯的跑過來，雙眼發亮地看著他，&ldo;明天過節，來家裡吃飯吧?&rdo;

他腦海里一瞬間回顧起方遠山在他臨走時說的那番話，&ldo;我每次看到方忻，他都是開心的。這讓我感到有一點慶幸和難過，慶幸的是我總算沒有讓他變成第二個你。難過的是，他不是你。&rdo;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你來。

☆、44

44

溫阮收拾好家裡，動身去了附近的一個大型超市，打算備些年貨。

超市的人意料之中的多。今年是大年三十，超市只營業到下午六點，仍有不少人挑在這個時候前來，趕上年節前的最後一波優惠。

溫阮漫無目的地逛了一會，從乾貨區逛到生鮮區，購物車裡寥寥幾樣東西。往年都是阮春華回家操辦的，她什麼都不需要管，只要吃喝睡就行。

但今年，阮春華不回來過年。她一個人在這樣熱鬧地節氣裡獨處，多少顯得有點孤寂。

逛到食品區的時候，有個小孩正抱著媽媽的腿撒嬌，請求多買一些薯片。溫阮忍俊不禁，那小女孩胖胖的，梳著兩個沖天辮，長得可愛又水靈。如果她朝自己癟癟嘴，溫阮覺得自己肯定拗不過她，但她媽媽就沒那麼好說話了。

她瀏覽著貨架上的膨化食品，拿了包蝦條放進推車裡，緊接著被對面貨架上的乾果吸引住了目光。

推車走過去，碰巧拐角處也滑出一輛車來，金屬的碰撞聲讓人忍不住捂緊耳朵。

溫阮把車拉開一段距離，第一時間檢查存放在推車最前端的紅酒瓶，有沒有破損。

就聽對面傳來一聲，&ldo;溫阮姐!好巧啊。&rdo;

循聲望去，男孩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