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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阮做好被批鬥的準備，輕車熟路上了三樓。廣播社需要安靜的環境，被安排在走廊的最裡端。

&ldo;叩，叩…&rdo;

&ldo;進來。&rdo;

溫阮開啟門，視線凝滯，她下意識地攥緊了門把，&ldo;不好意思，我走錯了。&rdo;

&ldo;等等。&rdo;

方衍敲敲桌子，雙手交握至胸前，清淡的語氣不蘊含任何私人感情，&ldo;黎原今天有事，讓我過來說明一下情況。&rdo;

看他公事公辦的架勢，溫阮懸著一顆心走了過去。

作為廣播社的副社長，溫阮對他雷厲風行的處事態度可謂如雷貫耳。文學社平時主要負責給廣播社提供稿件。兩個社長交情極好，聽說廣播社的現任社長還是從文學社的副社提拔上去的，友誼延續了幾年，更有了兄弟社團之稱。

但自從方衍升任副社的那一屆開始，文學社向廣播社獻稿的標準壓得異常嚴格，不僅需要保質保量，精神層面的要求也是極高，以至於文學社的投稿被一而再再二三的壓縮。到後來，社內只要一提到是方衍審稿，過稿率就變得相當艱難。甚至有一些頂不住壓力的社員，提出了退社的請求。

見到約談的人是他，溫阮大概能猜到自己的下場會有多慘了。

&ldo;這是你這個星期的稿件。&rdo;方衍顯然有備而來。

溫阮將那五份稿子拿到手裡，分別看了看。

他接著道：&ldo;每一份底下我都標註了字數，你看看有幾篇是合格的?&rdo;

文學社每期徵集五篇稿子，社員知道這個星期是方衍審稿，紛紛找藉口推脫。無奈之下，社長讓好說話的溫阮一個人完成了全部。

臨近年終，各種活動雜事壓得她喘不過氣，期末匯報都沒來得及完成，緊趕慢趕湊成了這五篇。

她不看大概也知道，每篇的字數大概離標準線還差多少。

&ldo;我知道這不是你平時的水準，給你時間解釋。&rdo;

溫阮將稿件放下，沒說話。

半晌，方衍看了她一眼，對面牆上的掛鍾微微移動一格，&ldo;還剩四分鐘。&rdo;

&ldo;我沒有什麼可說的，是我做的不好，我承認。&rdo;溫阮聲音悶悶的，心裡似被什麼沉重的東西撞擊了一下。

他頷首，視線在她臉上游移一會，斂眸起身，&ldo;好，既然這樣，一個星期之內重新寫好五份交給我，再加上這個星期的一篇，六篇，能完成嗎?&rdo;

溫阮點點頭，&ldo;嗯。&rdo;

&ldo;那我先走了。&rdo;她收拾好桌上的退稿，準備離開。

&ldo;過來。&rdo;

身後那道聲音叫住了她。

手裡的稿子被擰成一個細長的圓柱體，祈禱他千萬別提起那天的事，故作輕鬆地詢問：&ldo;還有事?&rdo;

方衍朝她走近，黑瞳停在她身上半晌，似想起什麼久遠的事，低聲問她，帶著連綿跳動的尾音，&ldo;3號晚上我喝多了，沒有對你做什麼吧?&rdo;

溫阮猛然一震，撞上那雙幽深平靜的眸光，&ldo;你…不記得了?&rdo;

他眼底含光牽動唇角，嗓音低沉，一陣陣擊打她的心房，&ldo;你想讓我記得什麼?&rdo;

溫阮搖頭，莫名感覺他在說謊。但他防禦的極好，又讓人找不出破綻。

&ldo;不記得最好，&rdo;心裡憋了股悶氣，想出去透透風。&ldo;我走了。&rdo;

回去的